国。残民,则必倾其朝。是以古人云: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自秦汉以来,士大夫口中只有朝廷,没有国家。此乃舍本逐末之大谬也,圣人口中这社稷,言指国家而非朝廷。所以有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之语。朝廷与国家,犹如毛之与皮,春脱而秋生,毛损而皮不伤。是以朝廷更替,如草木枯荣,秦去汉兴,隋灭唐亡,此乃天道!
何为天下,对于我们华夏族来说,华夏即是天下,这个天下是小天下,大天下当是天下万国,不过万国距我等遥远,暂可不论,只说这个小天下。
夏,大也。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中国者,聪明睿知之所居也。万物财用之所聚也,贤圣之所教也,仁义之所施也,诗书礼乐之所用也。凡为我中国之民则皆为天下之人。
故而有亡国,亦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改姓易号,曰为亡国;仁义充塞,进而率兽食人,曰为亡天下。所以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国。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矣。
一言以蔽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姜德的话把所有人都听呆了,有的人听得都觉得害怕,不断四处张望,有的人听得只觉得豁然开朗,不时的记着什么,有的人听得只觉得血气翻涌,只想拍案而起。
“此为亡国与亡天下之辩也,诸位可自思之,下课。”姜德点了点头,宣布这场课的结束。
“先生,我还有问题!”
“先生留步,请再解学生之惑。”
不少人连忙走上前,和姜德继续讨论了起来,赵金罗二人坐在位置上,却没有起身。
“三哥…他说的对吗?”赵福金有些犹豫的问道。
赵金罗良久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
赵福金看向那个被人群淹没的人影,不由的有些痴了。
良久后,周涛才让学生们散去,姜德等人聚在一起说起了话。
“这些学生都不错啊,很年轻,也很有活力。”姜德对边上的周涛赞道“郓州这里的天翔学院开了没两年,能有今日的成就,周山长劳苦功高啊,周小哥可来过信?”
周涛也是昔日最早在天翔学院任教的文人之一,周小哥是周涛的次子,被姜德安排在西北处理棉花事宜,名唤周旺。
周涛摸着胡子没好气的说道“来信了,西军入中原的时候,他的信就跟着一起来了。
他在西北看上了一个姑娘,说什么路途遥远,先行办了婚事,日后再来和老夫请罪。这婚姻大事,当父母做主,真的是气死我了。”
说完,又忍不住笑道“不过那姑娘虽然出身一般,倒也清白,还有了身孕,算算日子,这也快生产了。”
“那还得恭喜恭喜了。”姜德等人拱手笑道。
又闲聊了几句,姜德回头看向找听其他人讨论的赵福金二人,说道“这二人你要好生照顾,不要让他们走了,也不要让他们被伤害,一有特殊情况,立刻送信给山上。”
“小郎君放心,必不出差错。”周涛虽然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是谁,但能让姜德特地跑来一趟,就明白重要性。
“好,我等会就走,这几日组织学生们多讨论讨论是一家之姓的朝廷重要还是天下重要,注意学生们的言论,要引导学生往孟子靠。”姜德又吩咐道。
“小郎君是想建立一个学派吗?”周涛问道。
姜德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们天翔学院原来就像是一只兔子,很容易藏起来,而现在,就像一头牛,虽然还可以躲在草丛中,却已经很难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