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经有了如此觉悟,为何还会对自己感到迷惘呢?”
吉尔伽美什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出了这间言峰绮礼居住的地下室。
“嗯?吉尔伽美什你要去干什么?”
看到吉尔伽美什出门,言峰绮礼连忙问道:
“在这里等上三分钟再出来,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三分钟?吉尔伽美什究竟在玩些什么花样?”
起身到一半正打算追出去的言峰绮礼在听到吉尔伽美什的回答后,犹豫了数秒后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言峰绮礼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吉尔伽美什留在桌上已经开封的红酒瓶。
深深吸入并突出一口地下室浑浊的空气后,言峰绮礼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上了一小杯的上品红酒。缓缓地品了起来。
三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一向时间观念严格而又受过严格训练的言峰绮礼甚至不需要看表,就能准确地估算时间。
他站起身来,推开地下室的大门。
“嗯?这是……血腥味?”
言峰绮礼眼神一凝,迈腿向着血腥味的源头教堂礼拜堂方位走去。
当他到达礼拜堂时,眼前的景色让他目光骤然紧缩。
他的父亲言峰璃正,此时正倒在一片血泊中。
言峰绮礼快步走到父亲身旁,跪下身子伸出一根食指放在父亲的鼻子下检查。
果然,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神父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究竟是谁干的?”
多年代行者的工作和训练教育让言峰绮礼即使面对自己的父亲死亡这件事,依然保持着相对稳定冷静的状态。
他从上到下仔细看了看父亲的遗体。
隔着衣物能够看到的是,父亲的身体从上到下只有一处致命伤腰腹部直指脾脏而入的极深刀伤。
脾脏的质地较脆,且血运丰富。一旦受到外力尤其是刺伤和打击,很容易破裂,这回导致严重的大出血,很快就会致人死亡。
璃正神父的体温几乎没有降低,所以可以判断父亲死亡的时间就在刚才。
等等,刚刚!
言峰绮礼猛然转身,在他的身后,站着似笑非笑的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是你干的吗?”
“先不要急着问我。接下来我有个问题要问你,等你回答完以后,我会告诉你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吉尔伽美什的态度实在太自然了,这让言峰绮礼不由自主地被吉尔伽美什的思路带走了:
“什么问题?”
“很好,那么我唯一的问题就是……绮礼,转过头看看你的父亲,不要在意世俗的看法,摈弃你从常人和教会那里学到的反应准则,告诉我,你的心里在想什么?”
言峰绮礼低头看向自己倒在血泊中的父亲,
如果不在意世俗的看法,忘记神职人员的守则……
一种罪恶的冲动从心脏内突兀地出现并迅速随着血液传遍身。
这是什么?
轻轻触碰言峰璃正的遗体,言峰绮礼发现自己脸部的肌肉竟然开始用力,将他的嘴角微微扯起。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曾经在他看到自己妻子自戕的遗体后,一种同样的冲动也曾遍布身。
想看到她更的样子。
想看到她临死前的面貌,
想看到她绝望的挣扎……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沿着脊椎一路上行,针扎般刺着言峰绮礼的大脑。
他如触电般地站了起来。
“怎么样?你究竟想到了什么?绮礼。”
言峰绮礼低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让我猜猜,刚才你的脑中出现的,一定不是常人所会想的像是‘复仇’、‘恐惧’之类的情绪……难道说,你所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