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拧成“川”字眉,“不行,本公子坚决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你总不能靠着你爹就这么荒废一辈子吧?”姚羽然语重心长道。
她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他着想,实际上,也是为了让自己能跟着他沾沾光。姚羽然朱唇轻启道“再说了,以侯爷的势力,你在官场上也不会吃亏……”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没得商量!”赵恒之难得硬骨气一回,摆手直接拒绝。
“你这个人怎么听不进去好话呢?”姚羽然蹙眉道。
她心中暗道,这不光是滩烂泥,还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她反倒像是个老妈子了,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她瞎操心了。
“你自己再好好掂量掂量,本姑娘告辞。”姚羽然好话说尽,至于他听不听得进去,那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姚羽然打了个哈欠,退出他的书房。
月儿高挂树梢,散发出柔和的光,四周静谧,偶尔从花圃中传出几声虫鸣声。
赵恒之一人伫立在院子里。姚羽然的话的确给他敲了个警钟。他何尝不知,人不该如此荒废。
可他心里却有一道过不去的坎。曾经,他也是个七步成诗的神童,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他五岁时,他曾目睹过自己的母亲曾为了替他争得将来的侯爵之位,差点谋害死他的同父异母的大哥赵恒宇。
幼年时期,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远离官场,他更不想沦为母亲争名夺利的工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活得潇洒自在,甚至制造出一种假象,成为众人眼中的纨绔子弟。
他母亲对此寒心不已,他父亲也总骂他混账东西……
可如今,姚羽然竟提出让他进入官场的建议,难道她就这么看得起他么?还是她跟母亲一样,只是爱慕虚荣,想要求得更多的荣华富贵?
“唉!”赵恒之长叹一口气。
不远处,正欲上茅房的姚羽然,远远地看见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姚羽然心中暗想,赵恒之竟懂得对月兴叹?难道是她的话起作用了?这个纨绔子弟可能并不一般!
可她并没有凑近,或许,应该让他独自一人好好想想,说不定,那榆木脑袋就会开窍也不一定……姚羽然蹑手蹑脚地往茅房走去。
“站住!”赵恒之却忽然喊住了她,姚羽然不得已,只得回过头来,和他大眼瞪小眼。
“咳咳,我不是想偷看你,我只是路过,上茅厕,上茅厕。”姚羽然笑眯眯说道。
赵恒之只好摆手,道“算了,你走吧!”
姚羽然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有何心事,不过,她又不是树洞,她跟他也还没到知心朋友的关系,想来,他也不会跟她说什么真心话。
姚羽然默默转身,悄然离开。
次日,阳光普照大地,姚羽然伸了伸懒腰,又是新的一天。
“叩叩叩!”
她房门被人扣得直响,姚羽然以为是星羽还是青竹,随口大喊“进屋!”
推门而入的人却是她的挂名夫君赵恒之。他神采奕奕,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袍,一双明亮的眼眸,俨然没有昨日喝醉酒的颓废之感。
“娘子!”赵恒之眉开眼笑,朝她凑近。他那贱贱的笑意,在姚羽然眼中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有屁快放!”姚羽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咳咳咳……”赵恒之装模作样,清了清喉咙,一脸严肃道“我来是想宣布一件大事。”
“你要考科举?”姚羽然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这才隔了一夜,没想到他会铁树开花……
然鹅,姚羽然还是高估了赵恒之。彼时,赵恒之摇头道“错!我要进军商界!”
“呵呵——”姚羽然不以为然,就他这脑袋跟浆糊似的,还敢夸下海口要进军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