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领命而去。
姚羽然捻着那片救苦救难失败的落叶咂摸着,这段时日以来,但凡她与赵恒之出现的地儿,准有小妾预备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可叫人奇怪的是,她们也不接近,就可劲儿各家的相公多好多好,从外貌到身材,从文采到武功……所以,这又是什么新招数?
她本以为是她们是冲着她来的,想让她羡慕嫉妒恨好让胎儿不保,可她姚羽然是谁,可不是动辄哭唧唧的柔软女子,别说言语攻击,就是打一架她也不见得输,因此她便听之任之,权当看戏了,谁叫成日在县衙内实在无聊,还真别说,县衙内的杂草有几棵她都快数清了。
可今日她发现,好像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冲着赵恒之,所以……这到底又是什么不可名状的招数,给赵恒之强行加持龙阳之好吗?姚羽然啧了一声,她是该重新审视这个坑爹的世界了,更确切地说,是腐女盛行的世界。
竹青脸红耳热地跑回来了,望着姚羽然欲言又止。
“哎呀别害羞,都是自己人,有啥说啥,无非就是陆海真好看,勉强吧,陆天身材真好,也勉强吧,王伯真有老人味……男人味吧,至于那个暗卫,除了武功高强,还有啥新花样?”将套路吃透的姚羽然张口就来,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能不张口就来?
竹青目瞪口呆,讷讷道“夫、夫人,您怎么……”
“娘子!”不小心听了墙角的赵恒之哀嚎一声,他的娘子竟如此关注其他男子,难道他样貌不够好,身材不够伟岸,浑身没有散发着男人的气息吗?至于
武功,咱们暂且不提,迟早有一日他的拳法要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心内伟岸如泰山,面上却哭唧唧,一个箭步扑倒在姚羽然襦裙之下,悲痛道“娘子,你,你怎可如此关注其他男人,为夫委屈!”
对于如此戏精的赵恒之,姚羽然无力呻吟一声,瞧了瞧他的脑袋,郑重其事道“赵恒之,你儿子女儿看着呢,这就是你的胎教?”
闻言,赵恒之瞬间起身,腰杆挺直,胡乱抹了把泪,眉眼一弯,双手一背,瞬间成了浊世翩翩佳公子,厚颜无耻道“儿子,闺女,做人呢最重要的是气度,不可因小事而乱了方寸,更不可因几句虚无缥缈的话而打翻醋坛子……”却是眼巴巴地看向一脸无奈的姚羽然,没别的意思,就是一副“你给我个解释”的表情。
星羽和竹青仰天看大雁南飞……不过这个时节好像没有大雁了。
姚羽然将身旁的小板凳拍得啪啪作响,赵恒之瞬间调戏,忙不迭捉住作怪的小手,一屁股坐下道“娘子,与你说过多少回了……”
“说重点!”姚羽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赵恒之开口闭口就是“娘子,与你说过多少回什么什么了”,十足的老妈子做派。
“怎么又拿手拍凳子,你不疼我都心疼。”赵恒之皱眉,低头往泛红的手掌轻轻吹了几下,十分幼稚道“痛痛飞走,痛痛飞走,娘子不痛了吧?”
姚羽然干脆仰天与星羽青竹一道看大雁南飞,但天高云淡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真的很难让人假戏真做,而赵恒之又来了,“娘子,早就……别老仰着脖子,一会可得酸了。”说着上手揉了揉她的脖子,思路特别清晰道“娘子,别瞧了,鸟也没一只,你瞧不出花来的,现在可以给我个解释了?”
实在忍不住的星羽和青竹转头扑哧笑了出来,片刻又若无其事地回过头来。
“这些话你不觉得耳熟?”姚羽然纳闷,她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他竟左右进右耳出吗?或者说……根本没听见?看来该给他挖挖耳朵了。
赵恒之撇嘴摇头道“不觉得耳熟,觉得刺耳。”
嗯,晚上挖耳朵她会尽量小心不让他刺耳的,姚羽然如此想,随即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与赵恒之解释了一通。
赵恒之“……她们莫不是脑子瓦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