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之笑道:“米县好的不得了,听说地瓜两季产量都十分可观,现在这会可不兴饿着,兴吃饱了撑着就盖学堂。”
“哦的?学堂的事儿提上议程了?”
赵恒之点头道:“李师爷说趁他年纪不算太大,眼睛还看得清楚,多教几个字儿也是好的,只是米县读书人到底是少,这夫子是个难题。”
“夫子啊,这的确比较难办。”姚羽然摸摸下巴,但难办也不是不成,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她和赵恒之的起始站怎么也得办得漂漂亮亮的。想了想,她道:“过几日我见见那几位老爷子,看他们有没有什么人推荐。”
赵恒之是拒绝的,毕竟那群老爷子已经成为不二居士的“狂野粉丝”了,但为了米县的百姓,他只好退而求其次——亲自陪姚羽然上阵。
一直安静听二人谈论慕乘风却是瞧见旁边一妇人欲言又止,瞧衣裳是归去来的人,便与赵恒之眼神示意。
“娟儿她娘,有话不妨直说。”
娟儿她娘在杀人案结了之后便留在归去来,得空便去瞧牢里的娟儿他爹,日子倒是比往常好些。
娟儿她娘局促地在衣角擦了擦手,犹豫了片刻低声道:“方才听大人和夫人说夫子的事儿,民妇想起娟儿他爹也识字儿,本是个秀才……”
闻言,赵恒之与姚羽然都沉默了片刻,活生生将一秀才逼成杀人犯,该说老天爷不长眼呢还是那些禽兽猪狗不如?
娟儿她娘却以为二人是不悦了,本就觉得给人添麻烦了,这下更不安了,忙连连摆手道:“民妇只是随口一提,大人和夫人您别往心里去。”
米县是穷乡僻壤,这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事儿,是以她
才敢开口,可娟儿她爹到底罪过大了,不死已经是格外恩赐,怎么还能贪心想要旁的,人啊……贵在知足。
知道娟儿她娘是会错意了,姚羽然起身拉着娟儿她娘一同坐下,拍拍她的手,转头对慕乘风道:“乘风哥哥,羽然有一事相求。”
赵恒之幽怨的小眼神紧随而至,但大局为重,他只能默默添两口醋。
慕乘风颔首,又笑看了眼赵恒之,不知为何,突然神清气爽。
“这事儿是发生在你们回京处理文知理一事的时候,想必你在京城应该略有耳闻,当时有人发现几句残缺不堪的尸体……”姚羽然将杀人案娓娓道来。
慕乘风不笑了,唯有叹息,出声道:“所以你想让娟儿他爹去米县当夫子?”
姚羽然点头道:“是的,众所周知,米县那么穷,即便我拿银子砸,怕是去的人教的也不尽心,长久更是不可能的,我想,唯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更加珍惜生活吧。”
“娟儿她爹原是极爱吟诗作对,只是生活所迫,只能放下笔杆子下田干活,但只要有空,他就手不释卷,也不为什么,他说就想看看……这位大人,若是可以,求求您帮帮娟儿他爹吧,我保证,娟儿她爹一定勤勤恳恳地教书育人!”娟儿她娘声泪泣下,幸好叫姚羽然把住,否则已经下跪了。
她本不想再争,可看姚羽然为她努力,她怎么能不为娟儿她爹努力?她从来都知道的,娟儿她爹打骨子里热爱识文断字啊。
慕乘风道:“我尽量一试。”
赵恒之忽然想起什么,冷不丁冒出一句,“驸马爷,你就用破了儿童拐卖案的功劳去换,准能成!”
“乘风哥哥,那就拜托你了。”姚羽然也觉得言之有理,声援赵恒之道。
慕乘风斟酌片刻道:“我姑且一试,但有几点我要先说明白,娟儿她爹若能出狱,此生除了米县再不得去他处,且一经发现有任何危害百姓的行为,必须重新关回监牢,同意?”
娟儿她娘频频点头,若非走投无路,谁愿意杀人害人?
“好,此事我会亲自找娟儿她爹谈,若他愿意,我便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