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就是两个黑洞,任谁望来都要被其摄走魂魄,心里的秘密都将暴露无遗。
老人家这是心里面什么都清楚,也是什么都明白。
骆涛忍着泪,非常坚定地向老人家郑重保证道:“还请您老多放心,此图只要还存于世,就是散尽家财,我也要把她给寻回来。”
“你的心我知道,天上的伯驹也知道,尽力就好。
几十年了,也没有听说过一点信儿,若还存于世,……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件死物,无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了。
在我看来跟你做造林子和资助贫困学生的事比起来,差的远,你若是有心还是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他们更需要。”
也许是看透了,也许是大悟了,潘先生言语上对那副画的执念变淡了。
“你上次让朋竹来问的事,我感觉不错,只要我身体可以,一定去做点事。”
潘先生说的事是骆涛与张家人一起商量的,就是想让她老人家没事儿去琉璃厂的鉴定铺子里开设国画班,教孩子们画国画。
一来让她老人家換一下心情,二来也是弘扬传统文化。
市侩的说法就是随便挣点零花钱,也能帮着培训一下西昌文创那些画工师傅的技艺。
为了办好这件事,朱霖和朋兰忙乎了好几月,一边重新装修店面,一边还要找老师。
要办就要办的像模像样。
不过在学费上,都是象征性的收取一点。
这事年前骆涛就让朋竹来问,潘先生一直都没给回信儿,骆涛自觉地以为潘先生对这事没想法,后面骆涛也来过张家几次,每次来都没敢问。
今儿没想到她老人家居然答应了,心里高兴,这也说明了潘先生从悲伤中又往前迈出了一步。
“您老能答应实在是太好了,我作为师哥代表那些还没有入门的师弟师妹们,谢谢您。”
潘先生闻言大笑,对着一旁坐着的骆少逸说:“少逸,您这儿子比年轻的时候闹腾。”
老爹骆少逸年少的时候,就曾见过张、潘两位先生。
三十年代的时候两家就有了交往,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深交,有门第之别,想想当时两家的社会地位,可以说一个天一个地。
自家老爷子骆敬要学问没学问,谈收藏又是半桶水,除了家传的纸张鉴定,他在民国的文化人面前那就是小学生。
另外这也是老爷子故意不想去深交,他深谙大贵必伴有大凶之理,以他谨慎的性子,他是不会选择攀交权贵。
纵观他的一生,有太多机会可以结交时代权贵,他都是选择了只给其印象里留个他的身影,想到便有姓名,想不到就是过客。
除徐老之外。
老爹笑了笑,“潘先生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闹腾的人有肉吃,以前闹腾那是有花生米吃。”
一大家子陪着潘先生又聊了很多。
回家的路上,小丫头很皮也很欠揍。
在骆涛的怀里,拿着她冰凉的手在骆涛的脸上摩擦摩擦,玩了一会儿,没了乐趣。
她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爸爸,原来你也喜欢说谎话。”
“我有吗?”骆涛自己是没感觉他喜欢说谎话。
小丫头猛点了一下头,“您不要骗我,我都听到了。”
自己也在脑海里回想着在张家自己有没有说什么谎话?
记忆过了一遍也没发现,自己有过这样的劣迹行为。
骆涛也很好奇她到底听到了什么?
“你都听到了什么?”
“你没有钱你忘了,钱都在妈妈那里,你没钱拿什么买漂亮的画?”
骆涛听后一口老血飙了三尺高,如此之萌的奶音,却如此的无情,快、准、狠,彻底击垮了骆涛那脆弱的小心脏。
这闺女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