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横一看,还真是写给冷艳山燕青寨主的,大致意思我岳飞多次主战,违逆圣意,这次去临安凶吉不测,王横是贵寨王进侄儿,随我多年,不能叫他受株连。故此让他来送信,也请燕寨主管住各位山寨好汉,万不可因为岳飞遭遇而和朝廷反目。自古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云云。
王横气得大叫道:“岳元帅呀,你这么多年不知道我王横,我怕受连累吗?我还比不上张宪吗?”张保道:“老王,岳帅当然看你并无二致,但这些年他觉得欠了梁山情分不少,你是梁山来的,所以他带张宪过去。这样吧,你就直接去冷艳山告诉燕青寨主,我去临安打听信。”“胡说!你张保官都不要了,妻儿都托给老岳家了,我王横光棍一条我怕谁!”“得得,那就一起去找岳帅。”“嘿嘿,这还差不离。”
于是二人各提铁棒,背了包裹向临安方向进发。
一路上王横问张保道:“张哥,这下一步咱们到哪找岳帅呀?”
“你确定你比元帅先出发?”
“肯定是。”
“路上没耽搁过?”
“绝对没耽搁”
张保道:“那你我此刻一定在元帅前面,咱俩只需到一个必经临安的地方等他就对了。”
“有道理”
于是二人继续前行,眼看着前面官道上有一座关帝庙。庙旁几棵老树。张保道:“便是这里,一是这里是官道,元帅必然经过;二是这里是关老爷,元帅每次经过关庙都要来上香的。”“好的张哥听你的。”两位好汉于是进了庙,放下铁棍,跪倒在关帝前面,张保道:“关老爷听着,跪在下面的是我张保和兄弟王横,伺候岳爷打仗多年啦,连老百姓都知道马前张保马后王横八个字,如今朝中奸臣要害元帅,求关老爷一定要保佑岳元帅走这条路,一定要让岳帅看到我俩,岳帅有什么灾祸,就让我们替他挡了。您老人家是忠义之神,必定保佑忠义之人。”叩拜毕,兄弟俩坐下吃点干粮喝水,聊了会,王横道:“也不知岳爷啥时过来,我可有点困了。”张保道:“在这这样等也不行,咱俩说好了,我先睡会,你在门缝张望;过会你睡,我在门口。”王横说声好,张保便先打盹了。天慢慢黑了下去,但月色不错,看外面十分清楚。
再过些时候,王横实在撑不住了,叫醒张保换班。那张保也守在门边。但见月色甚亮,又想元帅不至于连夜赶路吧。正在想,但见一群宿鸟从庙顶飞过,张保军伍中做久了,知道宿鸟惊飞,大队必到。便各位留心,果然远远看到三四十人骑马过来。张保暗想:“元帅往日去临安,都是我和王横再加上几员家将,哪有这么许多人?”急忙推醒王横,两人在门缝屏息细看,不一会儿,“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近了,还夹杂着繁沓的步履声、马蹄声。又一会儿,官道上出现了三匹马,前后簇拥十几个着紧身水靠的人,瞧他们熟练矫捷的身手,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武林中人。
而那三骑却迥然不同。中间的人,马驮金鞍,气派非凡,缰辔皆饰珠光宝气,马上的人甚是年轻,披金色披夙,脸窄而长,两颗眼睛如绿豆一般,皮肤又黄得近褐。马鞍子上系了个铃铛,每走动一步,铃铛就一阵轻响,使得马上的人,更加神气。张保、王横认得他,便是金国的完颜亮。
他身旁左右两人,就完全被这人的贵气比了下去。左边一人,骑的马混身漆黑,只有尾白如雪,腿高臀壮,是一流骠马。马上的人,赤精上身,肌肉如树根盘结,光头盘辫,目若铜铃,唇薄如纸,坐在马上,一座山一般。如此看去,金披凤者是女真族人,而这人则是蒙古勇士。
第三人紧跟二人之后侧,哈腰赔笑,打躬作揖,却是汉人。这第三人张保、王横却是不认得,正是秦桧府上武师徐庆!莫看相貌卑琐,武功可是不低。
这三骑逐渐行近,那金衣人一勒马,马长嘶一声,立时停止,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