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一声令下,宇王府的二百府兵根本不是对手,何况他这次带来的是一千五百人。
连基本的军礼都懒得作,直接轻蔑的说道“有人举报,宇王府中窝藏嵥国暗探,并且包庇行刺永王公子之凶手,今日我奉太子之令,前来搜查。识相的话,快快让道!”
嵥国暗探?行刺永王公子?华凌看来,这根本就是太子随意捏造的借口,好在王公大臣府邸,在没有皇帝亲诏下,任何人都是不能随意闯入搜查的。
“我等只认陛下和宇王,太子只有监国之责,并无处置之权!”
纪幸伸手指人,厉声喝道“放肆,敢对太子不敬,信不信本将即刻让你人头落地?”
华凌不甘示弱,将手中兵器的尾端狠狠跺在石板上,发出一阵铁器震动的嗡鸣之声,跨步而立,昂首说道“你才是放肆!有种就硬闯,看我敢不敢杀你!”
“你……”纪幸的脸涨得通红,一个小小宇王家臣,竟敢这般挑衅。他扭头看向身侧的令官,抽出佩剑,“放箭!”
传令官一时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将军,这……这可是宇王府。”
纪幸眼看手下的人也质疑他,更是怒不可遏,直接把剑搭在传令官的脖子上“本统领让你做什么,照办就是,再敢多言,军法处置!”
与此同时,纪幸的侧后方,缓缓有一骑上前,服装制式与射声率卫大不相同,全身都覆盖着鳞甲。兜鍪的帽樱为青色,甲胄银白。
华凌认出他是禁军统领马敞,皇帝最得力的干将之一。
马敞的右手将佩剑拔出一半,用剑柄稍稍捅了纪幸的背部,左手掏出一块腰牌,随手扔向华凌,语气平和“陛下说了,任何人不得阻挠东宫六卫查案。”
禁军为轩辕椃直接统命,即使没有旨意和诏命,便也如同皇帝亲至。华凌接过腰牌,心里五味杂陈,马敞的到来,意味着他将没有任何理由将射声率卫阻拦在府门之外。思考了片刻之后,华凌快步上前,将腰牌递还马敞,抱拳说道“还请统领稍待,容在下通禀王妃。”
马敞没吭声,只是冷漠的点头。
望着华凌快步走进府内,纪幸的脸色铁青。作为东宫六卫的统领之一,他第一次被一个家臣拒之门外,更让他不爽的是马敞这副做派。不早不晚,非得等自己下令强攻才出面,变相使他更丢了颜面。
可马敞是禁军统领,等同于西镇戍府的三武将军,南镇戍府的二威将军。虽然都是统领,但二人无论是品级还是军职,都不是一个档次。纪幸在心里暗暗嫉恨,发誓等将来太子继位之后,自己定要一雪前耻,老话常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候禁军统领的位置指不定就是他的。
大约过了有半炷香的功夫,宇王妃顾茵慢慢从府兵身后走出。她穿了一件窄袖的上衣,外面套着一件筩袖甲,墨发盘束在头顶,佩青玉发髻,一手持剑,身后是两名四五岁的孩童。目光平静,素面寒霜。
两个孩童几乎长得一模一样,那是宇王的孪生嫡子。
“见过宇王妃。”马敞翻身下马,朝人抱拳行礼。
顾茵看他一眼,转而又瞧着纪幸,冷笑一声“纪统领好大的威风,连宇王府都敢带兵硬闯?”
纪幸皱眉,想了一会才下马,也向她抱拳,开口解释道“顾小姐莫怪,我等也是奉命办事,永王公子遇刺之案陛下甚是关心,实在不能怠慢。”
顾茵是顾氏嫡女,而顾氏又是太子麾下重臣,纪幸不敢得罪。之所以不称她为宇王妃,还是希望能借此提醒顾茵能明白立场,毕竟朝中顾氏一族至今都是以东宫马首是瞻。
“是陛下的意思,我也不与你为难,但既然声称宇王府中有包庇刺客和敌国奸细的罪证,纪统领最好能有真凭实据,否则明日我便会进宫面圣,讨要说法!”顾茵手腕翻转,将剑用力插进地面的石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