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要联袂而来,实际上是在防备着对方在天子面前,给自己使绊子。
“你暂候一旁。”
且不说别的,刘安是天子任命的矿税太监,在内廷也有官职品级的,你区区一个大兴县的知县,未得圣旨,便擅自羁押了有官身的太监,单这一条,便是越权之罪。
嘶!
这话一出,沈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所以说,这就是得罪了宦官的后果,舒良的这番话,看似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可是,几乎每句话,都踩在天子的雷点上。
可惜的是,或许也正是因为有王直这个靠山,所以林聪在朝中,一向并不算低调,相反的,他在朝上屡屡直谏,这副为国为民的心当然值得赞赏,可是,明里暗里的,也得罪了不少人。
与此同时,将刘安“抓”进县衙,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保护他,毕竟,皇庄虽然是皇家田庄,可毕竟只是皇帝的私产,对于冲击皇庄,并没有特别明确的判定,但是,县衙却是正经的朝堂衙门,冲击县衙和造反无异,那些煽动百姓的人,敢围攻皇庄,却未必敢冲击县衙。
从这个角度来说,林聪的处置,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
闻言,天子也点了点头,道。
这话一出,舒良自然是拱手领命,但是,一旁的沈翼却有些着急。
可越是如此,他们二人却越发的‘形影不离’,除非是单独被召见之外,每每内阁有紧要事务要奏禀,他们必定是联袂而来,以至于外朝不少大臣,都在感叹内阁的一众大臣如此团结,关系融洽。
便如现在,当初的林聪弹劾舒良的那件事,看似早已经过去了,可实际上,从刚刚的话便可看出,这位舒公公可记着仇呢!
一旦到了那种地步,林聪就不单单是藐视皇威的问题了,恐怕还要加上一个违抗圣命,天子盛怒之下,别说他背后是王直,他背后是于谦恐怕都没用!
而现在,在这殿中,能够阻止舒良的,就只有沈翼一个人……
“臣俞士悦……”
是否要站出来阻止这件事?
如果站出来,那么必定会得罪舒良,但是,林聪毕竟是王直的门生,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说沈翼不在也就罢了,可他既然在场,若是闭口不言,恐怕日后很难过自己良心这一关。
“让他们进来吧。”
“陛下,既然二位大人说是急奏,又和大兴县有关,不妨先召他们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说,天子只是让舒良带人去把刘安还有他搜集的薪炭都带回来,但是,想想也知道,林聪既然抓了人,那么,就轻易不会放人。
听到这个名字,天子明显有些意外,眉头微微皱起,沈翼瞥了一眼旁边的舒良,却见后者的神色也是同时略略一变。
“回皇爷的话,奴婢也是刚刚才得的消息,就在今日清晨,刘安被大兴县的捕快给抓了,他搜集的七千斤薪炭,如今也被大兴县扣押,据说,知县林聪大人,是得了状子,在替那些商贾讨公道,下一步,这些薪炭恐怕就要被原路送回去了……”
即便是退一步说,真的有人敢围攻县衙,那么,也可拖延时间,然后调临近的巡检司来援,保证局面的稳定。
既是有官职品级的内宦,并非无名之辈,而且还是在替天子办差,这种情况下,林聪都敢抓人,要扣他一个藐视皇威的帽子,可是半点都不为过。
“因事发紧急,林聪不得不先行将刘安留在县衙,对外称已经将其羁押,陈情奏疏,半个时辰前刚刚送到内阁,此事涉及民变,臣等不敢耽搁,这才紧急求见陛下。”
不多时,张敏和俞士悦二人快步来到殿中,跪倒行礼,道。
而且,因为这件事情,天子对他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