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上奏,向陛下回禀此事。”
“这是自然……”
卢忠点了点头,随后,也没有多留,便拱手告辞了,于是,俞士悦留在公房当中,又翻了翻手头的案卷,目光当中,不由多了一丝忧虑。
翌日,早朝上。
开年之后,朝会上依旧不变的,仍然是沈尚书的保留节目,和往年相比,今年各地的年景总算是好了一些,没有再出现大规模的雪灾,但是,情况却也不容乐观,刚入二月,苏,松等地便传来消息,今冬天气和暖,没能将虫卵冻死,以致开春以后,不少地方出现了害虫啃食庄稼的现象。
地方官府虽然已经组织扑灭,但是,效果不大,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的夏粮,又有不少地方是收不上来了。
“……陛下,户部预计,此次收到虫灾影响的地区不少,山东,山西,江西,浙江等多处都有波及,最乐观的状况,这些地方可能也只能保住三四成的收成,具体的状况,户部还在统计,不过,已经有十一处州府上表,请求蠲免今年的夏粮。”
沈尚书眉头紧锁,一副愁的要命的样子。
但是,殿中的大臣们却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两年下来,比这更大的灾情见得多了,这次的虫灾,和其他的洪灾,雪灾不一样,不算是突发事件,所以,地方的州府有足够的时间来应对,自然,也就不需要朝廷花费太多的心思。
当然,问题还是有的,比如说赈灾的粮食还是要拨付出去,而且,听户部的口气,蠲免赋税,怕是免不了了。
不过,这都是户部该发愁的事,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更加关心的是……刑部那边,据说已经打算结案了。
不出意料的是,天子命户部严格核实各地的受灾情况,然后制定新的赈灾章程之后,这件事情便算是结束,于是,很快,新任的刑部尚书俞士悦就站了出来,拿出一份奏疏,呈递了上去,道。
“启禀陛下,刑部奉圣旨,会同锦衣卫彻查南宫投毒一案,如今案情已有结果,请陛下御览。”
有内侍从御阶上走下来,将奏疏奉到御前,随着天子展开奏疏,俞士悦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经查,此次投毒之人,为此前因罪被没入宫中的两个犯官家眷,之后事情败露,畏罪自杀,锦衣卫自二人房中查得鹤顶红一瓶,可为证物。”
“据南宫中其他宫人供述,此二人乃因土木之役而被牵连,故而,对太上皇素有怨恨,因此投毒,意欲谋逆复仇。”
“除此之外,按照宫中规制,菜品需以银牌验毒,但经锦衣卫详查之后,发现南宫因管束不严,有内宦欺上瞒下,偷盗银牌牟利,将其换成了铁牌,故而,直至宫人试尝之前,未曾发现有人投毒。”
“此案涉及之人,共四十二名,两名投毒之人,罪犯大逆,但其已经畏罪自杀,且并无家眷族人在世,无法继续处置,剩余四十名侍奉宫人,有八名内宦玩忽职守,私自发卖验毒所用银牌,十五名宫人知情不报,十七名宫人未能及时觉察银牌有异,以致太上皇险些龙体有失,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决断。”
俞士悦说的言简意赅,但是,立刻就引起了在场一众大臣的低声议论。
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已经料到,这件事情最终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却也没想到,俞士悦竟然结的这么干脆。
两个投毒之人已死,而且没有亲眷无法追究,剩下的人,最多就是玩忽职守的连带责任,总归是罪不至死。
所以,这么一桩谋刺太上皇的大案,到了最后,竟然就这么草草了结?
当下,便有大臣站出来质疑,道。
“俞尚书,谋刺太上皇乃何等大案,岂是两个宫人能够做的?刑部如此敷衍了事,难道这就是俞尚书忠君体国的表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