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自己在这个时候就知道了“漠寒哥哥”和“丫头”是绝对不能被分开的,他们中间是容不下任何人的,他们两个也绝对不允许这世上有其他任何人惦记对方。
一旦发现,绝对精准打击并在所有时间内用尽办法宣示主权。
我一共就被打击过一次,可喜可贺。
当然不是因为我惦记过妹妹,不过是年少时有些难以克制的胜负心作祟罢了。
之后我开始了在安阳城里的还算是安稳的生活,在风家我开始能知晓一些朝堂上的争斗、世家大族间的阴私,更看到了不少在江湖上看不到的勾心斗角。
人愿意冒的险大多和他们能获得的利益成正比,所做之事惨绝人寰的程度大约也相当,江湖上能得到的利益和朝堂上相比似乎是不值一提的。在风家我确实是开了不少眼界,也明白师傅把我送来究竟是想让我学些什么了。
真的让我觉得遭受打击的是云漠寒决定学医,虽然他的指向性很强,但是那些基本功都是相通的。
这世上当真是有过目不忘这件事的存在的。
妹妹是个完全辨不清草药究竟哪个是哪个的神奇存在,而云漠寒是个听我说一遍就能全记住的鬼才。
我原是不想要教他的,因为他想学医的目的并不是想要悬壶济世救治他人。但是我也清楚他这样做大半的原因都不是为了他自己。
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我还是帮了他不少。
那段时间我发现在云漠寒眼中这世间大约有三种人,不重要的人、亲人还有他的“丫头”。
被他划分到亲人范畴的人很少,即便是有血缘关系存在大多也都不在这个范围里。
而更多的时间他眼中的人只有两类,丫头和其他人。
其他人全部不予考虑。
妹妹得到了这世上最偏心的疼爱,她就是云漠寒的立场。
我开始有些羡慕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开始想要也能找到一个让我为了她什么都能不管不顾的姑娘。
这个机会来的挺快的。元康十二年,妹妹和云漠寒邀请我到他的别院去消暑。
云飒别院的那一池子荷花长的是真的非常好,云漠寒选的品种也好,很适合入药。
我在那里遇到了千儿,这个胆子大到敢翻云漠寒院墙的姑娘。
到现在我都记得,那日她穿了一身鹅黄,鬓边的响铃簪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叮当作响。
她来云飒别院翻墙的目的仅仅是她手中的那个纸鸢。
尉迟家的这个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幺女,也很有意思。带着一种在我身边许久没有见过的天真烂漫,一辈子这样没心机其实也挺好的?
但不可避免的现实是,如果她再继续这样不谙世事,她在尉迟家会活得很艰难,她的哥哥们不可能护着她一辈子。
别说一辈子,今日如果云漠寒的暗卫在和她交手的时候真的把她当成刺客,她可能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她对我有些好感,这我很清楚,但我自己对她的感觉……似乎是有些模糊。
可能我只是因为许久没有见过除了妹妹之外的妙龄女子了?
在医馆坐堂的时候每天看的病人那么多,望闻问切也只是关注了病情,我没注意过看病的时候遇到的女子的容颜。
江州的天灾让我震动更让我觉得无比痛心,人的力量在天灾面前实在是太过渺小了。师傅那时候说得我学的医术越好便越能救回更多的人,能避免更多的孩子遭受我小时候的那种命运。
可是这真的太难了,太难了。
我和那些大夫每天都在尽全力地救治病人,可总有些情况即便是我也无力回天。如果是师傅呢?师傅能治好他们吗?
我知道师傅是可以的,如果他有世上最好的药,同时他手中也只有这一个病人。
可面对江州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