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挥衣袖,“是没有玩水啊,身上都是干爽的。”
沈沉知道敬则则在家虽然管得严,但也是个娇养的,她母亲就生?了她这么一个嫡女,能不宠着?捧着??所以性子有些娇憨,玩乐心重,你说了她,回头依旧是照样。
是以沈沉也不再?说玩水的事儿,“你倒是挺高兴的,曲子也唱得好。”
敬则则歌喉还是有的,又甜又糯,黏糊到人心里去了,不过?比之当日绕梁三日的云采女还是要输上好几分。云世香的歌喉仿佛有仙气儿一般,带着?沙沙声摩挲人的耳朵,让人忍不住沉醉。那?种声音感觉起来更高等吧,比纯粹的甜糯会得人心一些,所以敬则则开口自谦道“不及云采女多也。”
沈沉瞥了敬则则一眼,她从前?是从来不会在他跟前?提别的女子的。
“你的竹篓里是什么在动?弹?”沈沉转移话?题问。
敬则则刚想说请他晚上来吃大头虾的,但旋即想着?皇帝一连来了许多日了,这可不太好,何况她统共也没钓到多少,要分给皇帝吃,她真有些舍不得,便笑?道“就是摘莲叶的时候顺便带起了几只大头虾,臣妾瞧着?挺可爱。”她说着?话?便将竹篓递给了华容,连看也不肯给皇帝看。
华容一接过?来就知道敬则则在“欺君”,哪里是几只啊,明明是很多很多只。
沈沉也没戳穿敬则则,只朝她伸出手。
敬则则只得将手放入沈沉的掌心。
“你看手是不是很凉?跟冰块似的了。”沈沉道。
敬则则娇俏地耸了耸肩,“皇上的手火炭似的,正合适,臣妾替你凉一凉,正好解暑。”
“花言巧语。”沈沉刚斥了一句,却见不远处袅袅娜娜走来一人,却是敬则则许久不见的柳缇衣。
柳缇衣瞧着?景和帝似乎有些激动?,上前?两?步给皇帝请了安,余光瞥见景和帝和敬则则牵着?的手,有些黯然。
敬则则知道柳缇衣这时候过?来肯定是早发现皇帝的踪迹直奔他而来的。她怀着?身孕还被贬位份,又失宠,自然要想法子复宠。
敬则则将手从景和帝掌心里抽出来,笑?盈盈地道“皇上,臣妾先回去让厨子做粉蒸肉去了,荷叶新鲜时清香最浓。”说罢她微微屈了屈腿,转身便走了。
柳缇衣心下却诧异,没想到敬氏居然主动?退让,给自己制造机会。
“皇上。”待敬则则的身影转过?小径后,柳缇衣这才怯怯地再?次唤了一声景和帝,“皇上,嫔妾知道错了。”
沈沉此刻都还在看着?敬则则消失的方向,听得柳缇衣的话?,只微微侧了侧头,“真的知错,假的知错,要日子久了才能分辨。你把肚子里的孩子养好才是真的。”
说罢沈沉也不停留,转身回了烟波致爽,留下柳缇衣独自一人站着?既委屈又可怜。
这个晚上景和帝可算是没到远近泉声了,敬则则松了口气,龚姑姑也松了口气。
宫门落钥时,敬则则少不得好笑?地看着?龚铁兰,“姑姑,以前?皇上不来你也着?急,怎么现在皇上来你也提心吊胆?”
龚铁兰道“娘娘,俗话?说过?犹不及,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宫里容不得人失宠,也容不得人太受宠。”
敬则则点点头,“我知道的。”景和帝这个人吧,你吃醋他厌烦你小气,可不吃醋吧又觉得你不在乎他,很是难伺候,至今敬则则都还有些把握不住分寸,可有一点儿是清楚的,她早晨提前?离开的事儿肯定是惹他不快了,晚上不来是应当的。
“对?了,娘娘,下午皇后娘娘宫中的管事太监刘大江过?来送点心,说是皇后娘娘吃了那?粉蒸肉很是受用。”龚铁兰道。
这在敬则则的意料之中,所以道“那?让王厨去皇后娘娘那?里教一下她的厨子制粉,把咱们蒸肉的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