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代价,但就连那个被人说做一身光芒照耀整座岁月长河的云温书,都险些死在那般围攻之下,如今局面,虽然未必能与当初相比,毕竟这次不过斩草除根罢了,瑶光、姚家之流,断然不会再倾全部之力,可即便比之当初差了一些,却也绝对不会差到哪儿去。
只凭一个尉迟夫人,便是手中有着一尺雪光又如何?怎么可能杀得出这条血路?
屋顶两人,其实全都对此心知肚明。
云泽忽然笑了笑。
“我一直以为夫人是个豪爽性子,这次来找前辈之前,我还去找了秦九州那家伙,他可是听完之后,几乎没怎么犹豫就一口答应下来,反而到了夫人这里,一直都在顾左右而言他。”
尉迟夫人气极反笑,抬腿踹了一脚坐在旁边的云泽。
“老娘说话你当放屁是不是?都说了天无绝人之路,还有那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些可都是古代先贤的经验之谈,肯定会有一定道理在其中的。而且就算真把路给走绝了,走到头儿了,不也还有桥呢么,别当那种没有卵、蛋的怂货!”
云泽苦笑着拍了拍身上的脚印,没再说话,抬头望着明月西垂,出神半晌。
这种季节的夜月,总会落得很快,往往天还没来得及亮,就已经见不到月光。
直到月落西山。
云泽徐徐吐出一口浊气,跟正在小口喝酒的尉迟夫人说了一声,就身形一纵跳下屋顶。
尉迟夫人忽然开口道:
“倘若当真事不可为...我尽量。”
云泽脚步一顿,头也不回。
“多谢。”
再之后,云泽便不再停留,很快就离开了这座独栋小院。出门之后,来到岔路,云泽抬头望向其中一条小路的尽头,在那座小院里,徐老道与罗元明、陆家平,甚至还要包括唐醴和卫洺,正一起暂住在那儿。只是云泽稍作迟疑之后,还是没去徐老道那里,有些不好确定自己一旦找了徐老道,是否能够将他说服,而一旦无法说服,又是否还能将这件事瞒得过去。
至于暂跟尉迟夫人住在同一栋小楼里的宁十一,云泽知道她应该已经听到了那番话,但也不会太过担心她会将此事泄露出去,毕竟宁十一这人,其实身上并没有太多女儿家的多愁善感,反而对待任何事情都能保持足够的理智,泄露与否的轻重缓急,云泽相信她能拎得清楚。
重新回到后院,云泽没去屋里,而是来到那座摆了一架古琴的凉亭,亭子旁边便是一条娟秀水流缓缓流淌经过,水底铺满了鹅卵石。
涓涓细流,倒映月光。
云泽拿了一坛酒,坐在美人靠上,望着那条溪流怔怔出神。
鹿鸣如今应该还在武山上,却也不知道阮瓶儿他们究竟找了怎样的理由,用来解释他这段时间都不会回去,而若自己真就死在了之后的那场祸事之中,阮瓶儿他们,又该怎么才能瞒过鹿鸣?
或者说,瞒不过去...
那么鹿鸣那个记吃不记打的小混蛋,又是不是会为他伤心难过?
云泽忽然皱起眉头,有些后悔不该将阮瓶儿留在山上,而是应该让她赶紧滚蛋,该去哪儿就去哪儿,毕竟那家伙是个什么性子,云泽还是有些了解的,倘若自己真要死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祸事当中,那么最有可能第一个捱不住鹿鸣喋喋不休的追问,又找不到理由隐瞒只能说出事实真相的,就很有可能会是阮瓶儿。
云泽抬手用力搓了搓脸颊。
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