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吧?朕为你扛了多少是非,扛了多少骂名?满朝文武估计都会在家里大骂朕昏庸吧?”
定洲的秋天比较短,因为冬天来得比较快,刚才还下着雨的天空突然变成了细雪,北辰歌瑶围着宽厚的裘皮披风站在司马誉的身后,司马誉站在门口看着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淡淡的说道:“今年的雪来的太早了些。”
北辰歌瑶已经适应了定洲的生活,虽然这里土地贫瘠,民风彪悍,可是定洲人的团结与热情彻底将她打动,婚礼虽然没有想象的那么恢弘浩大,心底依旧是欢喜的。
司马誉回来的第二天司马南便咽下了最后一口,用白不语的说法是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也听到了司马傲的生平,读到了司马傲留给自己的信函,咽下最后一口气是必然的,虽然司马誉已经继承了定洲的国主之位,却依旧没有底气能做好定洲的王。
庭院里依旧翠绿的油松顽强的抵抗着冬天的第一场风雪,似乎不想承认冬天的到来,司马誉看着青松头也不回的对北辰歌瑶说道:“跟我来定洲,有后悔过吗?”
北辰歌瑶轻声的说道:“不想骗你,后悔过。”司马誉无奈的笑了笑,撇过头来说道:“有些时候,你的直来直去胜过我们这些定洲人。”
“怎么?接受不了吗?”北辰歌瑶咧嘴一笑,司马誉皱了皱眉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不过是体会到君上面对我的时候,是不是比我现在的心情还要差?”
北辰歌瑶吐了吐舌头说道:“我那个弟弟……君上心胸开阔,不然又怎么会给定洲一下子发这么多的银钱?”
司马誉突然不顾风雪的走到院子中央,拱手面北,朗声说道:“臣司马誉代定洲百姓谢君上隆恩!”说完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军礼,北辰歌瑶看得出神,心底想的却是司马誉到底有没有谋反的心思。
不过此时此刻她看不明白,更猜不透,司马誉命令司马拘组建了黑甲军,又成立了铁器营,工匠们没日没夜的研讨甲胄与武器的打造,北辰歌瑶不知道司马誉到底要建立一支什么样的队伍,不过她知道司马誉建这支队伍一定是有目的的。
司马誉面北而跪良久才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来,如同君上就在他眼前一样,北辰歌瑶嘲讽道:“整这么认真干什么?好像我那个……不对,君上就在眼前一样。”北辰歌瑶叫弟弟习惯了,想要改口叫君上一时间还有些适应不过来,在她看来北辰政已经变了,不再是自己的弟弟了,而是大梦王朝的王,整个云荒大泽的王。
“你看你还是改不过来,有些东西掩盖不了,想要改变也是需要时间的。”司马誉扭头看了一眼北辰歌瑶,似乎并没有回到屋里的意思,北辰歌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那你的心思呢?有过改变吗?”
这一问让司马誉楞了一下,反问道:“我的心思?对你?还是对君上?”
北辰歌瑶轻咬着嘴唇把声音压得很低,说道:“有分别吗?”司马誉微微一笑说道:“没有,无论是你还是君上,在我司马誉这里都是如同初见。”
北辰歌瑶眉头紧锁,她在怀疑司马誉的回答,女人的心思是敏感的,司马誉的犹豫与反问就是怀疑的根源,北辰歌瑶虽然是女中豪杰,可是考虑问题的出发点依旧很感性。
这时候司马拘风风火火的走进了院子,见司马誉在淋着风雪便一边行礼一边说道:“国公,为何站在此处?风雪渐大,还是进屋吧。”
司马誉点了点头,转身向屋子里走去,司马拘见到北辰歌瑶也是抱拳微微行礼,礼仪很简单,却没有丝毫的不敬,起初北辰歌瑶并不习惯,现在看来倒也无所谓了。
进了屋子司马拘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然后不等司马誉开口自己便说道:“黑甲军基本成型了,职下想应该继续扩大队伍,让这支强悍的队伍更加强悍,成为定洲的屏障与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