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甚至流落到北方呢?”
祖珽一脸思索模样,提出来一个令高澄难以回答,甚至不敢去想的问题。
“你是说……”高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在想,刘益守会不会故意让这东西流到我们手里呢?”
祖珽压低声音问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兵不厌诈啊。”
“他……不至于这么狡猾吧?”
高澄难以置信的问道。
就为了哄骗高欢,搞一份假邸报,连梁国各州郡的人都一起骗,这是人干的事么?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祖珽讪讪说道。其实有一个非常难以自圆其说的逻辑,他完全没有想明白。
既然知道青徐是易攻难守,如今维持住彭城的战线已经是极限,那么刘益守从这里突破,又有什么意义呢?
新占的地盘,也会被人很快夺回去,然后反复拉锯。他这么做图个什么呢?
难道是通过不断的战争,把梁国的兵权收紧?
祖珽有点怀疑,刘益守也不至于说这么废柴吧?在他看来,只知道玩弄权术夺权,而不知道开疆拓土的领袖,全都是废物一个,只能窝里横。
因为你在摄取权力的过程中,难免就会削弱国家的实力,让一些有能力却又不服从你的人下来,换上一些蠢笨如猪但忠心于你的废物。
外人不来的时候,尚且可以给你时间慢慢去整合。然而一旦北方大军南下,你拿什么去抵抗呢?
祖珽研究过刘益守的“发家史”,此人真可谓是贪如狼、狠如羊、狡如狐、猛如虎之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么?
然而苦于信息不足,凭着那一份邸报,刘益守的目标确实就是青徐,从他藩镇所属位置,再到粮秣和辅兵的调度,无不是冲着青徐而去的。
祖珽只能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不要说那些没劲的,找几个元氏的妇人,就像上次那样……”高澄在祖珽耳边低声说道。两人勾肩搭背,鬼鬼祟祟的离开了高欢的府邸。
……
“殿下,萧詧正在带兵攻城!”
王僧辩肩头中了一箭,他忍住疼痛,一路跑到江陵城的湘东王府书房,对萧绎急切说道:“敌军攻势凶猛,请殿下立刻回转湘州,这江陵城未必能守得住。”
此时萧绎居然还在看书,根本不知道有人正在攻城。
“守不住?废物!本王怎么会再回湘州!本王是不会走的!”
萧绎不满的叫嚣道。之前朝廷发文说不追究藩王起兵的责任,他还嘲笑刘益守软弱无能,没想到建康朝廷不动手,萧欢的弟弟萧詧倒是先动起手来了。
湘东王大军之前在建康损兵折将,如今守城的都是新招募之军,和以前的精兵没有可比性。大概也就比穿着军服的农夫强那么一丢丢吧。
正在这时,王琳的副将陆纳来到书房门前,急匆匆说道:“萧誉的水军出现在江陵以西,王将军不敌,已经撤回江陵城渡口。请殿下速速前往巴陵郡(岳阳)暂避,江陵并非天险,只怕现在已经守不住了。”
这……有点处心积虑啊!
萧誉是萧欢之弟,他出兵好像也挺正常的,不就是萧统后人联手起来抢地盘么?
“走!本王走还不行么!”
萧绎气得跺脚,不得已跟着王僧辩一路来到江陵渡口,王琳水军残部已经等候多时。看样子萧詧和萧誉似乎没打算把事情做绝,江陵南面的渡口竟然水路陆路都没有被封锁。
“殿下的根基在湘州,卷土重来未可知。”
王僧辩苦劝道,现在明显是对方网开一面,要是再不走,萧詧等人发了狠会做什么事情,那就难说了。当然,湘州偏远,确实比江陵差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