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分量。
将来若是要自立,那些人就是麾下部曲。
宇文泰已经猜中了刘益守的心思,对方就是希望将来把他安置在广州以为外镇都督,然后让他那些侄儿外甥在朝中为官。
这样既不是亏待了宇文氏,也彻底掐灭了宇文泰自立的心思。
宇文泰不知道刘益守有没有猜出来他在想什么,但是他心里很明白,刘益守这个人太厉害了,政治手段,权术手腕都是一流的,而且很得部下爱戴,名声也没什么瑕疵。
刘益守要是还在,宇文泰觉得自己是永远都没有机会的,甚至连起兵造反的机会刘益守都不会给他。这次突袭广州惨败,似乎也是上天在警告他。
天命不在宇文氏!
“将来班师回朝,你们若是对吴王不敬,休怪我翻脸无情。往日那些话,人前人后都不要再提了。”
宇文泰声色俱厉的警告道。
“好的舅舅!”
尉迟迥等几个外甥一齐拱手说道,他们虽然还不服气,却也被现实压弯了腰。
萧欢被人下毒病重,儿皇帝萧栋继位。萧詧造反被灭,萧誉逃亡被杀。
前太子萧统这一脉,几乎都要断绝了。
人心向背,也在悄悄的发生转换。萧欢若在,像是姚僧垣这样的“中立派”,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倒向刘益守的。
类似的变化尉迟迥等人虽然不可能看到,但却可以通过各种小细节感受到。
比如说,建康海运到晋安郡的粮草辎重,数量更多,种类更多了!
而且这次他们战败后,刘益守还给宇文泰补充了五千新兵和很多军械。
补给充足,却不给在本地收税收粮的权力,刘益守对宇文泰的定位是很清晰的。
反之于谨、独孤信等人,都拥有行台,可以用军令的形势,调动当地的人力与辎重。
用刘益守前世的概念来形容,于谨等人算是大半个中唐节度使,而宇文泰只是个行军总管,经济大权被压得死死的。
既然我已经把辎重都给齐了,你为什么要还在当地收税?
这个理由,宇文泰没法解释,所以他也没法把手伸到本就很穷困的晋安郡。
南梁这个国家的格局很怪,东边的江东与西面的荆襄都富裕,中间的大江州穷困。南面的广州与北面的建康都富裕,但中间沿海的晋安郡等地却也都穷困。
这些沿海边镇到唐代才靠海贸发展起来,宋代到巅峰。宇文泰只要向当地伸手,民变是必然的,到时候刘益守追究起来他未必能全身而退。
“舅舅,如今侯安都的兵马咄咄逼人,我们要如何应对呢?吴王送来的这五千新兵也不顶事啊,要是送来五千老卒,那还差不多。”
宇文泰身边的贺兰祥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是你们不懂。吴王送五千兵马来,就是让我们帮忙练兵的,根本就不是让我们突击到广州去。
既然是守晋安郡,那就好好守着吧。只要侯安都的兵马退了,退多远我们追多远。”
宇文泰摆了摆手,他这几个侄子就是喜欢想太多,又总是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实际上,都是没见过市面的小鸡,还没被毒打过瘾。
要是被现实毒打够了,他们就知道厉害了。人就是这样,不摔倒就无法成长起来。
“舅舅!”
书房门被推开,宇文泰就看到外甥尉迟纲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侯安都开始攻城了!”
嗯?
宇文泰一愣,怎么这些小鱼小虾都敢跳自己面前来蹦跶啊!
宇文泰内心非常自负,觉得或许他比不上刘益守这样的人,但是侯安都这种刚刚从始兴郡豪酋泥坑里面跳出来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