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答仁大言不惭的说道,他逻辑自洽,完全不认为自己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拜托啊,萧绎是反叛的藩王,刘益守带领的朝廷兵马才是平叛的军队,王僧辩你这个糊涂蛋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此刻谢答仁看王僧辩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对方麾下的嫡系人马都被安排在北面的两个城门,王僧辩两个弟弟王僧智与王僧愔一人守一个城门,南面因为是王僧辩亲自坐镇,反而这边并不是他自己麾下的精兵。
“谢将军,北门被人打开,建康来的官军已经入城了。”
一个亲兵跑来对谢答仁拱手说道。
谢答仁先是一愣,随即对同样一脸惊愕的王僧辩无奈笑道:
“王都督啊,你看吧,你弟弟都开门投降了,总不能说让我等死战到最后一刻吧?来人啊,开南门,给吴王的兵马带路!
今日我等就拿着这位王都督去找吴王要赏赐,本来我还想带着兄弟们先开门拔头筹的,没想到被这位王都督的亲兄弟给抢先了。
王都督,你看到了没有,这就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你们家的人都带头开城门,还好意思说我们么?”
谢答仁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王僧辩偏过头不去看对方。如今大势已去,说什么都是白给。王僧辩可以理解谢答仁为了活命而出卖萧绎,毕竟,这位前任的衡阳太守,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思考退路,只能说是人之常情。
可……自家亲兄弟,为什么要出卖萧绎呢?
王僧辩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现在,南面的谢答仁都还没给刘益守开城门呢,北面居然就先卖了,这场面真是争先恐后的背叛啊!
“王都督,这边请吧,在下这便去开城门迎接吴王入城。把你交给朝廷的官军,就没有在下什么事了。”
谢答仁皮笑肉不笑的对王僧辩行了一礼说道。言语间没有丝毫尊敬。
……
“主公,先是北门被王僧智打开,然后是东门被樊猛打开。反倒是谢答仁的南门最后才开,但他抓住了王僧辩。”
江陵城南门的护城河前,王伟向刘益守禀告攻城的情况。此战与其说是刘益守麾下兵马在攻城,还不如说萧绎麾下的将校在争先恐后的投降。
那真是一个个的争先恐后,唯恐慢了。反倒是之前在信中信誓旦旦,要亲自打开城门迎接刘益守入城的谢答仁,最后一个动手。
不过他抓到了王僧辩,也是大功一件。
什么叫孤家寡人?
萧绎这样的情况,就叫做孤家寡人。手下几乎人人都想着把他卖了换取功名利禄,你说可悲不可悲。
不要说藩王造反,打逆风局真的很要指挥水平与领导力,萧绎完全没有这样的才能可以驾驭这种王者局。
就说这位湘东王此前神经质一般的指挥,如今又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把很多只想安稳当兵吃粮的丘八们给吓坏了。
跟着萧绎造反,那真是一件收益极低,风险极高的活计,而且失败的概率几乎不需要怀疑,除非老天瞎眼,才能让萧绎取得实质性的胜利。
“进城吧,看看萧绎要搞些什么名堂出来。”
刘益守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把樊毅等人也算上,那么真正忠于萧绎的,其实也就王琳和王僧辩二人而已。就连王琳麾下那些兄弟,效忠的也是王琳本人,根本不认为萧绎是个什么好东西。
恐怕王僧辩麾下的亲信,很多人也都是这个想法。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萧绎麾下居然这么多人都被刘益守收买了,恐怕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很大方,开得起条件而且很有政治信誉。
问题更多的是在萧绎自己身上。
刘益守从江陵城南门走了进去,刚刚穿过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