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守亲了一下羊姜的脸,转身就走,一句废话没有多说。
等他走后,羊姜坐在书案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总觉得有点单调了,光讲正史,后人不见得能记得住阿郎啊。不如也讲讲野史吧。反正那时候我也不在人世了,随它去吧。”
羊姜心中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刘益守干了什么大事,其实王伟等人也可以记述,完全可以找到替代品。但刘益守和美人们如何,那只有她可以写了。
这是无法替代的。
“这件事得保密,等弄完了再说,不能提前告诉阿郎。”
……
等刘益守赶到京口渡口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渡口的江面上到处都是漂浮的尸体,还有被焚烧的船只残骸,看起来非常可怖。
刘益守面色铁青,紧紧握拳,一言不发。看上去气到了极致。
“主公,海匪们已经被击退,击沉贼船十余艘,俘虏三百多人,已经审问出了主谋。”
从彭城调回广陵防御河道的吴明彻来到刘益守面前,拱手请示道。
这波官军的损失微乎其微,但造成的人心震荡,则一言难尽。任其发酵,后果不堪设想。
原本大家都以为梁国就此安定下来,建康城变得晚上不关门都无所谓。结果现在来这么一出,令所有人都想起了兵荒马乱。
盛世的幻影被戳破,肯定会影响日渐繁荣的建康商业。
“说吧,这些海匪的头目是谁?”
刘益守无奈叹息问道。他很想追究吴明彻的责任,但却也知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焦躁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把小问题弄成大麻烦。
海匪的猖獗,是跟梁国那些江东鼠辈们日益膨胀的野心息息相关的。以前有北方的军事压力,这些人尚且可以妥协一下。如今北方的军事压力骤减,这些人便开始作妖起来。
所谓的海匪,不过是这些人第一轮试探罢了。这一波要是妥协了,可以预见,蹬鼻子上脸只是必然。
“呃,这个人主公也认识……他就是陈霸先,哦,还有他两个侄子。
他们这几年收编了不少零散的海匪,麾下不少投靠的贼人,颇有些气候了。”
吴明彻小心翼翼的说道。
“陈霸先?这家伙居然没死?”
刘益守满脸古怪问道。
他愣是没想到这会居然是陈霸先在给自己添堵。在自己印象里,陈霸先从广州败亡后就出海不知所踪,有传言说船是在海上遇到风暴,然后沉船了。
没想到这家伙蛰伏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出来兴风作浪了!
“你们手里都是快船,难道就追不上?”
刘益守面色不善问道。这次他被人打脸,还是在距离建康咫尺之遥的京口,要是不能找回场子,那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种事情,别人或许能忍,刘益守可不能忍。
他不会惯着陈霸先,以前或许放对方一条生路无所谓,如今,只能大刑伺候,你死我活。
“回主公,在江面上我们占优势,但到了海面上,那些小船就不顶用了。我们也没有海图,出海风险极大,无法追击那些贼寇的海船,请主公见谅。”
吴明彻提到了一个刘益守目前的知识盲区。
江船和海船是不一样的!江面与河道内玩得飞起的战船,出了海或许就变辣鸡了。
现在朝廷的海船,多半都在闽浙,在王僧辩那边的船坞里,而不在建康。
“行了,近期严密防守江面,对来历不明的船只都要盘查,去忙自己的吧。”
刘益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吴明彻如蒙大赦,赶紧退下不敢再触霉头。
“这件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