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瑫带着五十人上了城墙,他略整了整衣甲就拿着文书递给汲盛说:“这是卫尉荀大人的行文,还请汲将军过目。”
汲盛拿过文书一扫,上面清晰的印着卫尉府的印章,他掂了掂文书客气的对夏侯瑫说:“既然荀大人有令,我自当奉命行事。”
听到汲盛的话,夏侯瑫的脸上微微泛起不显眼的笑意,不枉我甘冒奇险,把这么一趟危险的差事跑下来。
夏侯瑫也客气的回应汲盛说:“如此我就回去向王爷复命了。”说完这话他就是一愣,竟然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汲盛好像没有听出夏侯瑫话里的信息,他继续客气的说:“军务在身我就不送了,老窦你替我送一送。”
目送着夏侯瑫离去,汲盛忍不住又拿出了所谓的卫尉府文书看了几遍,他自言自语道:“说的明明白白呀?让你带兵胁从我守卫此门,这么急着回去表功吗?”
阖闾门处,镇守在此的公车司令氾无伤也收到了卫尉府签发的文书,只不过氾司令并没有放梁王的人马进入阖闾门,他牢牢的把着一道皇宫最要紧的城门,只是在城上与城下喊话。
氾无伤默然的看着城下的火光,对方有五十人,手下公车尉由成轻声询问:“司令?荀大人的令咱们听是不听?”
氾无伤斜了一眼由成,他沉吟着摇着头说:“未知真假。”
由成于是再问:“司令的意思是?”
氾无伤注目由成说:“如今两军对垒,胜负难料,赵王也不见得就一定压倒了皇后。你替我去一趟卫尉府,探一探府里面的虚实。”
由成一惊,这可是让他孤身去闯龙潭虎穴呢,他期期艾艾的说:“司令,文书上点名要你亲自去呀?”
氾无伤摇头说:“不碍事,你去了之后,什么都先答应着,然后回报给我。”
氾无伤也不管由成作何感想,他对着城下高声说:“请回禀荀大人,卑职守卫阖闾门重地,职责所在,无从分身,我派随公车尉由成随同你们向荀大人复命。”
由成万般无奈的下了城,上官有令,军令如山。
却说由成跟着城下来人到了卫尉府,卫尉府的节堂上灯火通明,一队队的甲士来来去去,火光映着甲光,煞气森严,杀气萧索。
由成在节堂外候着,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他瞄了瞄周身遍布的甲士,没开口去讨座位,他又向堂上瞄了瞄,看见卫尉荀辑正在煮茶待客,心想看样子今晚兵谏打贾这事有荀大人的份子。
与由成同在堂外候着的还有几个人,由成碰了碰身边最近的一位仁兄小声问:“你也等着荀大人召见呢?”
那人看了看由成说:“不错,我是外城金吾卫的,我们将军让我来此向梁王他老人家报道。”
由成心里一惊,原来荀大人的客人是都督禁军的领军将军、梁王司马彤!
那人自报了家门又问由成:“你是?”
由成微微拱手说:“从阖闾门来。”
边上另一人插过来说:“我是步兵营的,也是奉命来此。”
由成微微一惊,又是了然,步兵营属于北军六营之一,也是梁王的老部下,这一次举兵赴义也是情理之中。
这时又有一人插过来和那自称步兵营的人说:“你是步兵营的?我们算是同僚啊。”
那自称步兵营的人就问:“你是?”
插过来的人就说:“我是射声营的,咱们营盘挨着。”
那自称步兵营的人一脸恍然的说:“射声营也?”
自称射声营的人点头说:“已经投效梁王麾下。”
这时一名甲士大步上了节堂,只听那甲士高声禀告司马彤和荀辑“左军将军裴頠已经成擒拿!左军已在掌握之中!”
由成听的一阵心惊,这左军将军裴頠是贾党的肱骨人物,贾党文武两途都颇依赖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