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骑兵清晰可见,步卒从外向内一层层收敛后退,地面的震颤也震动着他们的内心,只是一个呼吸之间迎面的骑士就跨过了十步的距离,而他们这些步兵还没有成阵!
没有阵型的步卒在骑兵的冲击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由不得他们不恐惧。但晋军步卒依然维持了稳定,没有人慌乱。
在步卒的掩护下,射士一点点退出阵线,终于他们完全退出前阵,但老将军周处并不放松,步卒还没有整列成阵,而叛贼的骑兵已经只有一百步了。
“整列!整列!”
呼声此起彼伏,宫胜也跟着应和着大呼,他作为第一线战士必将直面骑兵最为凶残的第一撞,这一撞往往就是生死之分。
宫胜不是第一次迎战骑兵撞阵,仅仅是今天他就击退了数次骑兵闯阵,但骑兵和骑兵是不一样的。叛军骑兵多轻狡,少甲而马力弱,本来就是更适合侦察、追击的轻骑,用来冲阵则不足。叛军的马匹往往看到朝廷大军盾上搭着的成百上千矛头就吓的自动放慢速度,马上骑士则是或少甲或提短兵器,这样的马和人撞不开阵。
但这一次来的不一样,百步之外的敌骑人马具披甲,头一排锋线上的骑兵手上都提了制式的马槊,这不是以往的那些轻骑兵,这是破阵用的精骑。
“整列!整列!”官军狂呼声里,阵列终于合拢,密集的士兵迅速的摆出抵御骑兵的姿势,时间不等人,他立刻就要面临生死的考验,没有人可以例外。
此时羌氐叛军的马蹄声已经如踏鼓而来,迎面的骑兵纷纷放下了马槊,犀利的槊锋笔直的指向步军列阵,只有五十步!马匹已经冲刺!
“竖盾!”
校官嘶哑的吼叫声在耳边摇曳出漫长的尾音,五十步不过一二个呼吸、三四个霎那而已,但对于即将相撞的双方来说却极为漫长。
套甲的奔马,雪亮的槊锋,骑士的兜盔和甲胄以及马槊每一个微妙的角度变化都映入步军的眼中,他们的心脏跳了又跳,只等着那生死一分的瞬间。
如墙的方盾,蓄势待发的长矛,步卒身上涂满血浆的扎甲以及在正月的寒风里士卒呼吸吐出的阵阵白烟,一切都映入骑士的眼中,他们夹紧了马,握紧了手中长槊,悍然无畏的策马冲击,他们期待着手中长槊破阵饮血的必杀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