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宫胜不去想正在缓缓逼近的那十万大军,眼中只有澄澈的天空,耳中只有轻吟的流水,这片刻间心中只有宇宙苍穹的无垠无尽,十万大军何足道哉!
宫胜重重的一拍地面,他霍然起身,放眼望去四周尽是叛军的旌旗。
夏侯雄也站起来陪着他一同看去,放眼里莫不是叛军张扬的旌旗,身后不过一水之隔是袖手旁观的大军后援,那里同样是旌旗蔽空。
夏侯雄重重的哼了一声:“我早知道这些朝廷官员不可靠,哼!当初那个狗日的司马伦就是!”
宫胜初来还没有听过这些旧事,他问:“司马伦怎么了?”
夏侯雄说道:“当初雍州这里虽然贪污横行,但老百姓还能活下去,这司马伦来了之后刮地三尺,哈”,说着他一拍宫胜的肩头,“大家终于活不下去了。”
“据说因为这,州上的刺史解系和司马伦当面争吵,后来解刺史上书朝廷轰走了这狗日的司马伦。一个堂堂国朝的征西将军要何等的荒谬才能让他手下刺史上书弹劾?”
宫胜指着远处密密麻麻的叛军问:“所以这是赵王司马伦惹的祸?”
夏侯雄答道:“是。”
“准备战斗吧,他们又要上来了。”
说话间叛军的一队队小方阵又逼了上来,叛军士卒手里或刀或剑、或矛或戈,他们穿着五花八门的衣服,有的披甲、有的不披甲,算不上精锐,但也能列成方阵作战。齐万年派出了一个个小阵轮流与官军交战,这是要凭借着兵力上的优势压死官军。
“这是要不死不休啊”阵中的周处感叹。
“嗖!”远处仍不时有箭矢落在军阵里,周处向着箭的来处看去,叛匪的弓箭手稀稀拉拉的列着不像是阵的阵,手里的弓箭没有节奏的漫射。
“幸好他们并非真正的射士”老将军再次感叹。
这样的轮战未必能拖垮我军所谓困兽犹斗,我军退无可退,只有死战,再坚持一段时间天就要黑了
周处思索着战局,他的眉毛拧成一团,毕竟已经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境地,他叹了口气吩咐身旁的柄勋:“整顿一下备兵,哪里撑不住了你带人去堵。”
柄勋一点头说:“明白。”
说完他就要去收拾队伍,却又被老将军叫住,只听老将军说道:“如今天黑不到半个时辰,我军尚有可战之士一千七百,另有伤兵四百,只要撑过了半个时辰入了暮,叛匪多半不会夜战,到时候你带人泅水渡河,我来断后。”
柄勋听的骤然一惊,他目视着建威将军周处。
周处苦笑了一下:“都这时候还指望梁王的救兵吗?我们只有逃。”
柄勋怔住:“”
周处继续说:“放心,你是奉命率兵后撤,我下的令,你不可以违令。”这样就免了柄勋阵前溃逃的罪名。
柄勋说:“我可以殿后,将军先走。”
周处又是苦笑:“我一走军心就散了,我来断后,还有些伤兵可用。”说着老将军眉头紧了起来,他急促的下令“快去!”
急切的风低声嘶吼,那声音淹没在悠扬的号角声里,“大风!”,羌氐勇士的一个个小方阵仍在呼喊着,杀死敌人他们才能活。
“呀!砍死你晋狗!”
一个氐人战士,他狞笑着挥着手里的单手短斧,手斧凶狠的剁在盾上。
持盾的是一个独臂的士兵,年轻的脸上混合着痛苦和恐惧,“啊!”他用仅存的手持着盾奋力阻挡狂砍不止的斧头。
“砍死你!看你怎么挡!”氐人狂笑着挥斧猛砍,一只手的敌人是不能还击的,“俺要让你脑袋开花!”
独臂的年轻官兵举着盾拼命抵挡,他心中狂喊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激烈的碰撞中他脚下一个踉跄立足不稳,摔倒在地上。他倒在地上万分惊恐的看见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