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客催战云!”这一次是长水营的精骑到了。
司马允一摆手,他的车驾立刻止住,大纛就此挺立不动,大军兵锋则立刻随大纛行止于此。前锋处让开了一条通路,黑衣骑兵当中数骑驰入,当先一人一张目字脸,短须剑眉、甲衣凛冽,此人正是长水校尉户典。
户典近了司马允立刻勒马,就在马上行礼说:“长水营八百将士听凭王爷吩咐!”
淮南王司马允伸手做势虚托:“户校尉你来得正是时候,现在你就本王前锋。”
长水校尉户典慷慨领命,策马驰出淮南王中军后直奔本部精骑,他召集麾下八百骑士纵声大喝:“本将军奉淮南王命为大军前驱讨灭国贼司马伦!”随后点起两百突骑为淮南王前驱,另遣尚乏甲兵的六百骑赶赴武库领取兵器。
长水营两百轻锐骑兵在前,屯骑营两百劲骑稍后,再后是淮南锐士簇拥的司马允车驾以及投效淮南王的各路兵马,这数千兵马塞满了相府北侧的道路滚滚奔行。
当淮南王的军马抵达相府北门,之前奋战隔断相府北门的封云所部正在此守卫。封云所部不过三百人却要应对国卫大营、相府、北宫卫及右都卫三路大略两千余兵力夹攻,如今安然阻遏中流,已然是枪折刃卷甲叶残破,殷红的血色涂尽了旌旗。
封云见了司马允下拜说道:“拜见王爷!末将幸不辱命!”司马允就在车架上说道:“封将军独据要害,以少击多,这一份力战的功劳,本王给你记下了。”封云再拜:“沙场决胜本是卑职分内之事,岂敢居功?”
封云一部就此并入淮南王西进大军之中,司马允在相府北门处酌情留下了部分兵马,然后率领麾下兵马继续西进。北门既下,司马允的眼中已然只有西门。
留守相府北门的是虎贲左中郎将枣宜,枣宜也如令狐盛一样以相府门前为驻防的核心,然后将兵力沿着街道层层铺开,迅速在街道和两侧屋舍间构筑起多层阻击阵地、用以调度人马的缓冲区域、用以修整兵马的房舍。
相府西门与宫城的承华门遥遥相对,是相府南门之外另一处邻接皇宫的要隘,此时相国府的西门外有一百淮南锐士把守,而相府的大门则紧紧的关闭。其实相府内兵力有上千之多,而在此封锁府门的淮南锐士只是区区百人而已,然而赵王司马伦就是没胆子出战。
“天下风云出我辈!淮南来客催战云!”——当户典麾下长水精骑看到牢牢把手相府大门的淮南锐士后纵声狂呼,声浪伴着马蹄飞驰,一声高过一声,一浪盖过一浪。西门在手,胜负定矣!
“天下风云出我辈!淮南来客催战云!”——驻守相府西门的百名淮南战士也纵声狂呼,与疾驰而来的马上骑士相互呼应,上百人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像是示威又像是狂欢。看见标示着淮南王司马允本人的大纛,他们对于此战胜负再无疑虑!
长水、屯骑两营的骑兵之后,大队人马簇拥着司马允的车架,司马允抵达相府西门的时候,西门也如同北门一样紧闭。司马允看看宫城方向巍峨的承华门,又看看紧闭的相府西门,微微哂笑:“看样子,司马伦是打定主意当缩头乌龟了!”他伸手重重的一拍车辕说道:“传下令去,让将士们在承华门前列阵,给宫里的人看看,本王是如何击破相国府的!”
随着令旗挥舞,诸支兵马认着号旗纷繁调度,就在承华门前列成厚重的阵势。朝阳下一队队士卒的甲胄耀耀生辉,承华门前长枪林立、刀剑峥嵘。车驾上的淮南王司马拔剑大呼:“天下风云出我辈!”数千士卒随之纵声呼号——“天下风云出我辈!”声势之隆冲彻霄汉,紧闭的大门之后,相国府中无人不为之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