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是你自已没脑子!原本他冠军侯只是想要收咱们的民政管辖权,谁叫你自做聪明,惹恼了他?”
瞥了宋承恩一眼,安疆臣不禁一脸嘲讽的冲对方冷哼了一声。
“而且你自已耍小聪明把水东土司弄没了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连累我水西?若不是你损人不利已,我水西就算是没了民政管辖权,但也还是贵州宣慰使,还是水西土司!”
末了,安疆臣冲着宋承恩又是一阵猛喷。
“呵呵,安兄你真的以为在失了民政管辖权的情况下,保住了这个宣慰司的头衔,你安氏就还是水西的土司吗?”
看着一脸愤懑,唾沫横飞的安疆臣,宋承恩过一次却是不禁冷笑了一声。
“难道不是吗?只要这宣慰使头衔还在,就算是朝廷派了官员来又怎么样?老子手里有兵,有兵就有权。朝廷的大军也不可能一直驻扎播州……”
看到一脸冷笑的宋承恩,安疆臣的怒火却是更盛了。
“安兄,原本小弟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但是在小弟放弃这宣慰同知的头衔后,却是突然醒悟了过来。自从播州倒下后,咱们其实就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
面对怒火更盛的安疆臣,宋承恩也是收起了脸上的冷笑,然后一脸感慨的看向了对方。
“你说有兵就有权,这话确实不错。但是咱们能想到的,他冠军侯就想不到吗?同样是常年领兵征战之人,他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所以说,他既然敢如此做,那就说明,他有防止咱们以兵夺权的办法。或者说,他就是故意在等着咱们以兵夺权呢!”
“朝廷大军终归要撤离,到时候鞭长莫及之下,朝廷能有什么办法阻止咱们?”
听了宋承恩一脸郑重的分析后,从经略行辕出来后,便一直阴沉着脸的安疆臣,这会儿也是终于面色稍霁。
“安兄注意到了那些鞑靼人和倭子所修的那什么水泥直道了吗?有了如此宽阔平坦的道路连接内地行省,就算朝廷不在播州驻扎大军……”
……
“多谢老弟,不然我水西安氏,就会就是下一个播州杨氏了!”
诚恳的冲着片刻之前还被他视作仇寇的宋承恩行了一礼,安疆臣此刻那是一脸的感激,再无先前的愤怒。
在听到宋承恩提起的水泥直道后,安疆臣也不是蠢人,很快便弄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没办法,不管是播州还是水东水西,包括其它土司,之所以能够在这西南之地做土皇帝,一个很大的原因便是交通不便所带来的封闭。
在以往封闭的条件下,朝廷对这里鞭长莫及,自然只能依靠他们这些土司来统治边疆。
但现在随着朝廷平叛播州的胜利,以播州为中心,连接其周边和内地的数条水泥直道修筑,这种封闭被打破,朝廷自然不再需要他们这些‘中间商’来赚差价了。
所以这个时候,若是不‘上道’一些,还抱着和杨应龙那种以往的土皇帝想法,那结果必然也是会走上杨应龙的老路。
“呵呵,安兄不必如此,你我两家自明德夫人和顺德夫人起,便一直是同气连枝,共同进退,小弟又怎会坐视水西遭难!”
冲安疆臣回了一礼,宋承恩也是不由得感慨起来。
说起来,自从洪武五年设置贵州宣慰司以来,水西安氏和水东宋氏,除了极短的时间有过龌龊外,绝大多数时间那都是关系十分密切的。
特别是洪武十六年马晔欲邀边功,裸挞奢香夫人的事件中,属于水东宋氏的明德夫人刘淑贞入京为其告御状,更是让两家从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老弟说得不错,倒是为兄有些见外了。其实仔细想想,一个世袭的侯爷,似乎也并不比土司差,而且还不用整天担心被朝廷惦记,哈哈哈哈!”
末了,宋承恩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