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温度的小手忽然覆了上去。
女孩眉头轻皱,额头上挂着几滴汗珠,纤细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让顾千渝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小时候,阿娘给自己搭脉的时候,也是这般神情。
他忽然变的有些贪婪了起来,什么复国,什么家国天下,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可是闲云野鹤的日子,终究是不属于他的。
“这是蛊毒?”
意料之外,小姑娘不消一刻钟就看出了他困扰了多年的毒。
“不对。”夏瑾禾凝眉,“还有寒毒。”
顾千渝轻笑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腕。
夏瑾禾抬眸,看着顾千渝慢慢悠悠地模样,没忍住直接脱口而出道:“渝妃娘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苦衷?”
顾千渝了然,这小姑娘变着花样点他呢。
他点了点头,既然决定用她下这局棋,顾千渝也没在隐瞒,“是。”
“你是男人?”小姑娘朱唇微张,说话磕磕绊绊地。
顾千渝敲着桌面,声音清朗温吞,“嗯,是的。”
“你很惊讶?”
医术这样好的人,不应该看不出才是。
夏瑾禾思绪飘远,不经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脉象和上次在夏府墙头看到的那个红衣男子也太相似了些。”
顾千渝轻咳两声,掩盖自己有些过分惊慌的内心。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夏瑾禾看着顾千渝背影,“真是个怪人,这渝妃娘娘不请自来,就连走的时候也不清不楚的。”
她摇了摇头,抬步要回去的时候,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
“小翠”
夏瑾禾抬手给她探了探脉,“只是一点常规的迷香,这丫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小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揉了揉脑袋,有些迷茫,“娘娘”
夏瑾禾:“别喊我,跟在我身边,一点反侦查能力都没有。”
“小翠,你家娘娘我可是医仙徐梅玉的徒弟,不要求你别的,你能不能自己注意一下,这才多久,你都被隔壁搞晕几次了?”
隔壁的渝妃娘娘轻笑,夏瑾禾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这枚棋子要是用好了,自己在北辰国的障碍扫除的不是一星半点。
——
顾千渝院子里,子时。
七夜跳窗而入,手里端着温热的药。
“七夜,这药之前一直都是谁煎的?”
七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属下煎的。”
之前七夜事情繁琐,顾千渝体恤他近日劳苦,但是七夜还是多留了个心眼,不可否认,暗阁中,等着看顾千渝笑话的人偏多。
这要是在主子的日常起居上动了手脚,后果不堪设想。
七夜:“属下不放心把这事交给别人。”
顾千渝颔首,“之前的药方中就有白石花吗?”
顾千渝的药是之前在夏襄国的随行医师给开的,也算是夏襄国的第一神医了,顾千渝当时看了一眼那个药方,记得很清楚,里面并没有白石花。
顾千渝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如果就连七夜也背叛了他,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吗?”七夜伸手从胸口处拿出那个药方,展开给顾千渝看,“主子,有的。”
顾千渝看着纸张上面的字迹,有些犹疑,“我之前在夏襄国流亡的时候,喝的药中也有白石花吗?”
“没有的。”七夜实话实说。“就是近几年才加上的。”
顾千渝神色凛冽了起来,“可是我只看过了这一次。”
一把匕首猝不及防横在了七夜脖颈处,“你到底是谁?”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