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随口问了一句“拿刀做甚?”
“把那几丛的竹子砍了,弄几根竹竿儿挑帐子用。”
天气越来越暖,小虫子也多了起来,又到了挂起纱帘的时候。
李安宁看到前院的竹子长的笔直,专门到后院的厨房里拿了把砍柴刀,准备砍几根竹竿儿来用。
砍竹竿?前院的那丛竹子是有名的“墨竹”,相当名贵,正是应了“前竹后兰”的讲究,本身就是庭院布局的一部分,那玩意儿是用来观赏的,李安宁却要砍下来当竹竿来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李安宁可不懂那么多讲究,她只知道小虫子烦人,若是不尽快弄几根竹竿把纱帘挂起来,睡觉都不得安稳呢。
管它什么墨竹不墨竹的,不就是几根竹子么!
那几丛墨竹虽然不怎么粗壮,切韧性十足,用的力气小了根本就不济事,若是用的力气大了反而会把砍刀弹回来,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砍下来五七根,已累的银雀儿一脑门子细汗。
“瞧你这费劲的样子,把刀给我。”李安宁这才注意到刘大牛来了。
刘大牛是后厨刘师傅的儿子,早已熟识多年。
以前在小吴庄的时候,这个生的五短身材敦敦实实的小伙子经常到后厨来蹭饭吃呢。
把柴刀交给刘大牛,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丛名贵的墨竹部放倒,刘大牛还很仔细的把枝叶削了下来,把细细的竹竿捆扎在一起。
看到刘大牛收拾干净,李安宁才猛然记起一件事情“咦,大牛你怎么没有跟随张大哥一起出征?”
是啊,刘大牛怎么没有跟随张启阳一起去打仗呢?
这次出征淮扬,张启阳真是下了血本,整个毅勇军倾巢而动,几个州县的丁壮几乎抽调一空,刘大牛怎么没走呢?
刘大牛不仅仅只是后厨刘师傅的儿子,同时还是毅勇军的队官,穴攻凤阳的时候亲自点燃了导火索,把凤阳城墙炸塌下来,为何还留在这里?
“明天才走。”刘大牛说道“我随辛字营护送一批辎重,走的迟些。今天特意过来,和我爹商量点事情。”
“是说娶媳妇儿的事吧?”李安宁笑嘻嘻的说道“刚才我去后厨拿柴刀的时候,刘师傅还和我说起这事儿。前几年你还到伙房里蹭饭吃呢,转过眼去就要娶媳妇了,这日子过的可真快呢!”
刘大牛是小吴庄的“土著”,他爹又给张启阳做了这么久的厨子,也可以算是张启阳手下的半个“家丁”了。
因为家中穷苦,刘大牛经常到后厨蹭饭吃,反正张启阳有的是钱财和粮米,不在乎多一张嘴,也就由着他了。
有时候被李安宁撞见了,还会塞给他些吃剩下的零嘴儿。
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刘大牛对李安宁知恩的很,明明比李安宁大了足足三岁,却还是将她视为大姐那个级别的人物。
现在当初在后厨蹭饭吃的小伙子已经要娶媳妇了!
“我听你爹说,那姑娘是隔壁盘龙镇的,怎么样?生的好看不好看?”
“我也不晓得呢,根本就没有见过那姑娘的面。”
没见过面就要成亲,这种事情在古代一点都不稀奇。
婚姻之事,重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青年男女本人的意见,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刘大牛的婚事,只要他老爹刘大厨同意了,他一点发言权都没有。
说起自己的婚事,刘大牛就变得扭捏起来,好像个大姑娘似的欲言又止“那姑娘若是生的好看一些也就罢了,若是生了个夜叉鬼一般的丑相,我可就倒大霉了。”
“不会吧?”李安宁说道“若是那姑娘生的太丑,刘师傅肯定不会允了这门亲事,他怎么会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其丑无比的媳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