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庭扫穴彻底剿灭苟延残喘的鳌拜政权,是张启阳的既定方针,但是在这个事情上,最热心也最卖力的却不是张大帅,而是张大娃。
作为大明第一战斗英雄,张大娃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是张启阳最亲近的人,是嫡系当中的嫡系心腹当中的心腹,要不然的话大帅怎么会把山东封给他呢?
现如今的张大娃,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吴下阿蒙了,虽然他仅仅只是毅勇军中众多营官之一,但却是事实上的“山东王”,就算是说成一方诸侯也不算很夸张了。
从一个屁都不懂的乡野少年,只用了十年的时光就成为名动天下的人物,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大帅给的。
没有张大帅,他张大娃真的连个屁都算不上,张大帅就是他张大娃的根本,他始终牢记这一点。
作为事实上的“山东王”,张大娃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幕僚机构和一些心腹手下。
和当年的那个乡野少年相比,现在的张大娃已经明显膨胀了,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等等这些臭毛病一样都没有落下,唯一不变的就是对大帅的绝对忠诚。
今年三月初,曾经有个自以为是的幕僚象张大娃献计,建议他不要把一切都压在张启阳的身上,最好适当的向江南朝廷表示一下自己的忠诚之心,为的就是在江南朝廷和北京的张大帅之间做一个骑墙派,好从中捞取更大的好处。
张大娃毫不犹豫的砍下了这个幕僚的脑袋,并且亲自派人把这颗人头送给了张启阳,借此表示自己绝无二心,一定会死心塌地的追随张启阳。
八月下旬的某一天,陈寡妇千里迢迢从江南来到了北京。
陈寡妇再也不是当年小吴庄的那个乡下农妇,作为“山东王”的亲娘,身份高贵着呢。
但是,陈寡妇和张启阳相见之时的情形,依旧如同在小吴庄之时一样,并没有丝毫的改变,陈寡妇甚至还专门送给张启阳半筐咸鸭蛋“老爷,这是俺亲手腌的鸭卵,保证个顶个都是红心的,最能下饭了。”
张启阳笑道“大嫂怎不在山东享福,为何还要跑到京城来呢?”
“大娃是儿子,三娃子也是儿子,何况大娃子已经大了,又有了出息,已不需我再为他操心。老骡子老马都得回老家呢,俺在江南这么些年,也应该回到咱们小吴庄了。三娃子就在这边,我这个当娘的总是不放心,所以才专程回来。”
就好像张大娃素来就把自己视为张启阳的嫡系心腹一样,在张启阳面前陈寡妇也从来没有拿自己当外人,很多不方便直接说起的事儿反而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我家大娃子说了,现在的他不比以前了,他一个人在山东,怕是老爷不放心,所以……”
“所以就把你送过来给我做人质,是不是这样意思?”
“对头,对头。”陈寡妇竟然毫不掩饰的承认了这一点“我是他亲娘,把我押在这里,老爷也就可以放心了。”
张大娃把自己的亲娘当做了“人质”,押给张启阳了,用意不言自明我把自己的亲娘都送过去了,足以证明我张大娃没有忘本,绝对是誓死效忠张大帅的。
张大娃虽然作战勇武而且绝对忠诚,但是对于张启阳而言,他的这点小心思就好像是孩子们的小聪明一般,张启阳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更加不会真的把陈寡妇当做人质。
“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小心眼儿,我若是不放心他,又怎么会把山东交给他,又怎么会让他独当一面呢?”
陈寡妇笑道“我也是这么对大娃子说,大娃子本就是老爷一手调教出来的,就是老爷的亲信,怎么会信不过?我敢拿自己的名节担保,俺家大娃子对老爷的忠心绝对没得说。”
一个寡妇,用自己的名节来起誓,这是相当重的誓言了。
但张启阳却只是微微一笑“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