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欲裂。
沈千寻头很疼,拿着高跟鞋的手在发抖。
眼下,记忆中男人声音像是跟靳彦冬的样子重叠在一起,仿佛,他们是一个人。
月光下,那双漂亮的眼睛,黑沉沉的,如百万敌军兵临城下。
人渣。
都是人渣。
下一秒,是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
有血溅在她的旗袍上,还有高跟鞋,白皙的小腿。
靳彦冬疼极了。
这沈千寻跟他三哥还真是绝配。
一旦惹毛他们,动起手来,仿佛要把人往死里揍。
他们有病。
自己也有病啊。
反正大家都有病。
那就看谁比谁更严重。
靳彦冬这么想。
看来是他严重一些,无可救药般。
反锁的门被重重撞开。
靳牧寒来到时,借着照进来的月光,很快锁定住沈千寻的身影,心咯噔了的往下沉,犹如坠入深海,冰冷海水浸透四肢百骸。
“阿寻。”
沈千寻罔若未闻,双眼空洞。
打人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来。
靳牧寒上前,冰凉的手心握住沈千寻拿高跟鞋的手腕,猛的被甩开。他不顾,又紧紧握住:“阿寻,是我。”
低低柔柔的嗓音再响起。
霎时,沈千寻忘记反抗。
她像是陷入暗黑迷城一下子被牵引走出那座困住自己的迷宫,恍然醒来。手上力道一松,高跟鞋掉在地上。
沈千寻默了许久:“靳牧寒。”她的嗓音发哑。
靳牧寒轻轻拥住她。
沈千寻浑身僵硬,没有动。
感觉到沈千寻的不大自然,靳牧寒连抱她都不敢了,怕她不适,忙松开她,深深自责:“对不起,我不该留你一个人的。”
他万万没想到,情况特殊的靳彦冬对他的沈千寻起了那种心思。
念头闪过,靳牧寒想把他的脑子给砸碎。
杀气腾腾。
沈千寻脑子有点迟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急忙说:“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宝宝,是我的错。”
“不是。”沈千寻固执的,“我没什么损失。”
“他让你不愉快了。”
沈千寻默。
恩。
很不愉快。
不过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对惹恼她的人下狠手,其实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她还没搬出纽约穷人区时,三天两头遇到很多很多下流胚子,起初不会防身术,只能躲着避着忍着。后来防身术学好了,骨子里的戾气就怎么都控制不住了。
沈千寻好几次把他们打成重伤,可分寸是拿捏好的,他们最多卧床躺个半月一月,但今天对靳彦冬分明失控了,下手不知轻重。
这是第一次。
在她理智渐渐清明的时候甚至生出一丝惶恐。
若不是靳牧寒赶来,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沈千寻不知道,没人阻止她的话,她不知会把靳彦冬伤成什么程度。
目前来看,靳彦冬不算重伤。
只是双手被卸,接回来就是。
至于头部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最多又缝几针。
不过这里是靳家,靳彦冬伤成这个样子,靳南华会暴怒吧。
沈千寻看了一眼地上浑身带血的靳彦冬,不发一语后,语调艰涩:“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但靳南华一定会迁怒靳牧寒。
“没什么大不了的。”靳牧寒哄。
能把沈千寻惹恼到失控的程度,靳彦冬应该说了很过分的话。
靳彦冬没多大本事,唯一厉害的,就是打嘴炮,什么下贱恶心的话都能说出口,况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