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正壮士,悲歌未彻(9)(3 / 4)

风刀,仅余寒塘泛了清波,冷月寂寂无声。

君子事來而心始现,仙风道骨,植梅养鹤,参透红尘,清高自适,潇洒豪放的剑影之下,万象皆空。

圈阵中的北宫军兵迷醉于这亦真亦幻的意境里,恍惚中,只觉眼前一霎,那鹤,那花,那剑影下的赫赫繁华;也是那鹤,那花,那地面上的十武功坍塌,随之,那道剑锋划过的暗影随着觥几仇的身法一顿,瞬间消失。余下的二十八个三人战队所有成员已是横七竖八地倒在包围圈中,颈项之间皆有一道血痕,鲜血汩汩而流。

生命如花散尽了,而天地依旧。

觥几仇在风中持剑而立,疏狂而不失风雅。

围观众人均未看清觥几仇如何出剑,如何斩杀,只觉眼前暗影闪过,目不暇接,一切皆是如电光石火一般,一闪而逝。

领军将军惊得张开大嘴,却说不出话。半晌,方大叫道“各位将军,大家伙一起上!”

北宫将士素来悍勇,见这个百人队立毙于当场,虽是心惊,却无惧意,立时有五名千夫长,四十余名百夫长,皆是北宫军的好手,其中二十余名还是身具神通异术的妖族将官,齐齐奔出,“喝喝”啸叫着,各挥兵器,扑向觥几仇。

觥几仇就着葫芦,悠闲的喝了几口酒,斜了双眼,不拘形骸,看着扑上前的一众敌将,哈哈一声长笑。

他已是半醺,兴之所至,遂提了酒葫芦,摇摇晃晃,走向包围圈中央,示意素心言稍稍让开些,腾点空位出来。暮色微光之中,他举起酒葫芦,仰头一口豪饮,口中吟道——“挥折铁兮步战舞,战火烁兮驱狼胡。”轻挥折铁剑,迎着一众来敌,向空虚劈,劲力过处,剑锋闪过一道黑色暗影,直指长空。

随着剑锋缓缓在空中划过一道暗影圆弧,觥几仇踩着八卦步,继续吟着——“吴戈利兮鼓震天,士争先兮接强虏。”闪身迎击攻上前来的一众敌将,形影快如鬼魅,轻灵洒脱,妖异至极。

这时,北宫营中各处战场上已由军兵燃起簇簇火焰,将整个战场照得亮如白昼,数面牛皮大鼓一起擂动,“咚咚咚咚”的鼓声,更其雄壮与豪迈,便如地面都跟着一响一动。此处围阵战场上的众士卒均是屏息观看,大气不敢出。

觥几仇在一众敌将中飘忽移动,合着牛皮鼓的隆隆声,剑影霍霍,与敌人的兵刃相碰,“叮叮当当”的响。折铁剑挥动之间,战场之上,火焰熊熊,似是在跟着鼓声节奏,闪烁、摇摆、吞吐,焰尾时时伸得长长的,如火烧苍穹。

觥几仇合着战鼓节奏,于激烈的打斗中,偷闲喝口老酒,疏狂不羁,边挥剑,边长吟——“敌若云兮旌蔽日,车错毂兮血染戟。天时怼兮威士怒,与天斗兮擂鸣鼓。”

于半醉里,挥剑,喝酒,跃动,吟辞,杀敌,豪迈而悲壮。合着震天动地的隆隆节奏,将折铁剑舞出朵朵剑花,时而绕身而动,时而挥剑击刺,将身形化入了一个个双鱼互动的圆,或者脚踏八卦步,一呼一吸之间,无情的击刺,斩杀,剑锋轻灵,游刃有余。缠斗数合,“嗤嗤”的声响处,不时有北宫参战的敌将倒下。

战至浓情时,剑弹葫芦,当当的清脆声应和了隆隆鼓点,口中合了音曲,长声吟诵——

挥折铁兮步战舞,战火烁兮驱狼胡。

吴戈利兮鼓震天,士争先兮接强虏。

敌若云兮旌蔽日,车错毂兮血染戟。

天时怼兮威士怒,与天斗兮擂鸣鼓。

锋刃断兮锋不屈,山陵崩兮身首离。

男儿去兮不思反,关山迢兮阻且远。

血染行兮心不眠,弯长弓兮以破天。

诚勇武兮赋剑胆,终刚强兮宁不弯。

身既死兮神以灵,鬼魄毅兮为雄魂!

吟唱的声音抑扬顿挫,中气十足,极富男人磁性浑厚的嗓音,华美而粗豪,兼有些许低沉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