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达成一项项价值连城的协议呢,项籍又跳出来了。
不就是开口楚逆,闭口楚逆么?不就是随口diss了一句当世名将么?
区区脸面而已,你激动个什么劲!
真以为脸面能当饭吃?
还相王?
人李恪是带着大秦皇帝的威势来的,口里称的是朕,旗上系的是玄,跟你一个戴草帽、穿草履的孤相什么王!
而且咱不是反秦的么!
在这冲天的怨气里,李恪冷声直斥:“既如此,你等请朕来,所为何事?”
诸王急了。
韩王信看着燕王广,燕王广看着齐王巿,齐王巿一如既往低头红脸,于是燕王广只能偏头去看赵王柏。
正好刘季也看着赵柏,一双大眼睛眨巴着无辜的光。
你是东道啊,得想法子。
赵柏已经记不得今天是第几次硬着头皮捧哏了
他咳嗽几声:“大兄”
“公事无私交,柏君自重。”
好么,这话甚至都不是李恪说的,居然是沧海那厮嘴里蹦出来的。
赵柏耸耸肩,歪着头:“武安君,相王本就是会盟诸议,与雍有关,而与秦无关。楚王言及相王之事,不过是想您明白孤等抗秦意志之坚,便是斧刃加,亦!矢志不渝!”
他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人坐直了,调变正了,连声音都铿锵起来。
“今,孤等反秦义士于渑池盟台会盟相王,请大秦为此见证!大秦领国上将军,您可敢直面这天下苍生之志么!”
若不是仪礼所拘,诸王简直要为赵柏的应对喊出一声彩来。
李恪走不了了!
萧何轻轻戳了戳刘季,刘季哈哈大笑,第一个起抽剑。
锵一声宝剑出鞘,他右手握柄,左掌捏刃:“此剑曾随孤有斩龙之功,亦承及孤灭秦之志!自今起,孤名为邦!邦者,以许国,以负天下,誓死不违!孤,汉王,刘邦!”
一字落地,刘季唰一声抽剑,鲜血如泉涌般溢满手掌,可他却浑然不绝,立在台中,含笑伸掌。
赵柏振奋地第二个站起来,抽剑,握剑:“孤誓灭秦,不为家人,不为权柄,惟愿天下大地,再不受暴秦苛责!孤,赵王,赵柏!”
唰!两只染血的手掌叠在一起。
第三个是韩广,抽剑,握剑,只是老粗出的他实在没那么多花哨,只能红着脸:“天地为证,孤誓灭秦!孤,燕王,韩广!”
唰!三只染血的手掌交叠。
第四个是怯怯懦懦的韩信,第五个是不不愿的田巿,五只血手叠在台中,一半人看着李恪,一半人看着项籍。
项籍的脸红得滴血,可在范增的再三催促下,他最终还是强忍着站起来,锵一声抽出吴钩。
“此剑载项氏三代之荣耀。孤大父项燕,伯父项梁皆执此剑,亡于秦手。今孤立誓,或孤死,或秦亡,天无二,世无二法!为明此誓,孤更名为羽。羽者,箭也,箭出杀敌,不中折己,望天顾之!孤,楚王,项羽!”
唰一声剑响,最后一只大手盖在血塔,六人齐誓:“天不灭暴秦,孤灭暴秦。今孤与同道共相王,若违此誓,天地诛灭!”
誓言一毕,张耳第一个反应过来:“呈盟书!”
盟书在诸王失血过多之前终于呈了上来,六人以项羽为先,一个个把血手印摁在末端,再戳上王印,以示盟成。
张耳彻底化为司仪,站在一旁高声朗宣:“天地视之,万民视之,六国相王,暴秦证之。维!”
六人同拜。
“伏维!”
六人再拜。
“尚!”
六人三拜伏地。
“相王,礼成!”
赵柏站起来,抬手接过盟书,笑嘻嘻递到李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