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一指厚度。
李恪心中无语。
墨褐之人正点食飧,身在舍中藏头遮面,变装的槽点这么多
张良看来是打定主意,准备要墨者给他背锅了。
李恪回忆着张良身形,抬头望向高个之人。
那人说“井古兄高义腾为暴秦走狗,压榨百姓日甚此人不杀,民愤难平”
井古,也就是那个墨卫振奋道“仇兄愿意用我兄弟三人”
“有君襄助,此事必成我等不若”
“你等不若自出吧。”李恪冷声插嘴,“杀人偿命,未遂重刑,虽说免不了去郦山走一遭,但你们至少不会坑害舍人,也算得上敢做敢当。”
张良的声音当时冷然“墨家之地,也开始有暴秦走狗了”
此话一出,以井古为首,侠士三人同时怒起,利剑出鞘直指李恪。
李恪根本不看他们,施施然摘下假钜子令,啪一声拍在案上。
井古瞳孔猛地一缩“假钜子”
蛤蜊站起来,挺胸直视井古“悖妄之人,还不收剑”
井古咬了咬牙“你虽为假钜,然楚赵不同属,你为暴秦张目”
“楚墨之卫,连尚同之义也能忘么”李恪冷冷道。
“尚同”井古挣扎道,“上从贤正,则下同之,若上无贤正,下何以同”
“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无外乎会受人蛊惑,欣而替罪,子房兄,是如此吧”
“受人蛊惑子房兄”井古大惊,慌忙扭头看往张良。
张良苦笑着摘下帷帽,露出那张黑纱遮掩的俊逸帅脸“不想恪君不仅是墨者,还是赵墨的假钜子”
沧海君嚯一声站了起来“张子房多日未见,尚安好否”
张良脸上苦笑更浓“沧海君福泽深厚,那日之局”
哗啦啦,银索松落。
沧海君根本不等张良说完,一声暴喝,飞戟便似流星般飞向张良
锵
龙吟之声骤起,那个始终不曾说话的矮个男人站起来,扬剑,一抹。
那柄短剑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搅动,黏住飞戟,巧劲一拍。
只听金铁一声交击,直刺的飞戟轨迹骤变,直挺挺下坠,咄一声刺入桌案,直没入柄。
沧海君大笑着抖索收戟,双臂高抬,摆出战姿“小子好手段,阻我好事,可敢报名”
“榆次,盖尤。”
“榆次人姓盖,剑客盖聂是你何人”
“正是家翁。”
“居然遇上故人之子”沧海君舔了舔嘴唇,冷声说,“我与张良有私怨,你且退下,我不愿以大欺小”
盖尤抬手掀掉桌案,持剑护在张良面前“盖家尚无见雇主身死而不救之过往。”
“你想与我为敌”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既如此”
“沧海”“尤君”
李恪与张良同时出声,叫住二人。
张良问李恪“恪君欲要保腾”
“子房兄又何必明知故问我不在意腾之死活,只在意你墨褐草履,还在寝浦招贤论事。你欲墨家为你挡灾,不知可问过我墨家意愿”
“墨家意愿”张良轻声一笑,“墨家不是反秦么”
“反不反秦是墨家的事,却不代表子房兄就能妄用墨家之名行事。”
“既然假钜子不愿意”张良大笑,弯腰拾起帷帽,罩在头上,“张某告退便是。”
李恪故作惊奇道“你以为你走得出去”
“墨家三脉,赵墨反秦之志最是薄弱,昨日听闻赵墨要来,我便在城中稍做了一些摆布。”张良把帷帽摆正,安然说道,“你猜,若我离不得客舍,江陵城中将会如何”
沧海猛地踏出一步“我管江陵如何”
李恪抬手摁住沧海,笑盈盈看向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