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喊,顿时酒楼之上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另外那三名新军拍案而起,踢开凳子,冲了过来,那少女也离座冲过去,抢过那新军手中的信笺,眼光一扫,手臂微微发颤起来。
那名叫德铭站得稍远,不及看信,摇着开枪那名新军问道“兴武,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什么孙先生没了?”
那个叫兴武的说道“这是冯玉祥写给吴佩孚的信,信中说道,孙先生已经于半个月前逝世,冯玉祥邀请吴佩孚帅师北上,要夺取总统之位啊!”
德铭眼中含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孙先生怎么能死?一定是曹锟,一定是曹锟害了他!,孙先生啊,你不该走啊,你这一走,天下不知几人称王称帝啊!”
说罢,四人嚎啕大哭起来。1924年,正是民主革命方兴未艾之际,孙中山主导推翻帝制,建立民国,又二次北伐,消灭了袁世凯、张勋等势力,在国共两党和民间都有极大的威望,孙中山早年和湖南人黄兴、刘道一、杜兴武等人交好,这四名新军,年长的叫陶立申、年轻的叫陶子望,和少女陶桂英是一家三口,还有一人叫卢德铭,是黄埔四期学员,他三人都是黄兴、刘道一的旧交,也是是当时湘赣边界有名的大帮会哥老会的成员,那名开枪的新军,正是民国武术宗师,孙中山的保镖,与大刀王五并称南北大侠的杜兴武。
满楼的人听闻了这个消息,均是悲叹不已,掌柜的不住跌足长叹,食客中也有人暗自垂泪,王兴会虽然早闻孙中山大名,但也没有想到连贩夫走卒,茶堂饭铺只间也有这个大的名气,心中不禁感佩,做人如果能够到这样,也不枉在世上走一回了。
陶立申止住眼泪,说道“子望、德铭、兴武,孙先生去世了,冯玉祥等人竟然瞒住消息秘不发丧,私下里邀集吴佩孚北上,定时有所图谋,既然被我知道了这个消息,当务之急是要赶紧赶到广东,报告校长,请他定夺,你们说呢?”
杜兴武微微噘嘴,说道“我信不过他。”
陶子望说道“对对对,咱们必须赶在这些人的前头,不然这总统又落到别人手里,我想冯玉祥不止邀集了吴佩孚一人,段祺瑞、孙传芳等人一定也收到了这封信,只是咱们这里离广东路途遥远,晚到一日,总统之位旁落的危险就大一分,哎呀,这怎生是好!”
陶立申沉默半晌,说道“这样,北方我们是没有必要去了,我们即刻赶到长沙,找陈宝箴的大公子。”
陶子望拍掌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陈宝箴的大公子陈寅恪和我有同学之谊,只要找到他,我们就可以利用他的关系,到长沙省院拍一封电报到广东,不出两日,就可以告知校长。就这么办,就这么办,我们这就走吧,”说着就要往外走,他望了望杜兴武,见他面色凝重,问道“兴武,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杜兴武惨然摇头“我不去,孙先生两个月前北上,半个月前,他给我发来电报要我北上,想必是发现了一些端倪,我怀疑,有人暗害先生,我要去北京,探查孙先生的死因。”
陶立申说道“嗯,这样也好,你追随先生多年,我知道你和先生感情深厚,你可要多保重,千万别鲁莽行事,一旦查明了真相,就可来广东,我一定向校长说明情况,让他为孙先生报仇。”
杜兴武点点头。卢德铭也说道“我也不能去。”
陶子望问道“你不去?那你要去哪里?”
卢德铭说“我要去安源,将这个消息告诉立三同志。”
王兴会一听安源这个词,顿时留上了神,魏一虎遗言中所说,好像最后一次见到他师兄,正是去安源煤田矿务局履新途中。
陶子望一怔,然后说道“好吧,你还是信不过校长。”
卢德铭不置可否,说“这样重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