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继续将廷尉府的吏官与使者继续扣在宫中。到那时,你便可随着偏殿内的众人出宫。一旦,你逃出宫去,便立即往城门边上的第三个巷口去,在一处枫树下等着。今日覆泱那边会有人来送消息给你。若他成功得手,你便带着文书...跪于宫门前,在众人面前正大光明的请求面见魏帝。”
他这一连串的嘱咐,让沐云有些无措,满脸愁恼道:“你倒是给我一个反应的时间...非要先服药,再同我说这些...”
“我、我若、就这么、就这么同你说了...你能答应我做这场戏?”江呈轶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却还是对她扬着勉强的微笑。
“快别笑了,笑成这样,丑死了!”沐云生气的说道。
江呈轶的话,确实有理,若让她知晓他服下这药会这般痛苦,她肯定宁愿自己疼,也不会让他吃这种药。
他这是摸准了她的脾性,每一步都算计好了,不让她有返反悔的机会。
瞧她还在焦躁的想着什么,江呈轶痛得肩头发抖,牙根打着颤道:“阿依...你若、若不快点、行事、行事...我恐怕今日要命丧皇宫...”
沐云猛地一下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便故意发出声,大喊了一声:“老三!你这是怎么了?怎得突然出这么多汗?!”
江呈轶望着她脸上不满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两声,随即又疼得浑身发抖,继续蜷缩了起来。
沐云忍痛闭眼,退到一旁,不再去看他。
这声音一出,周边正忙着查看文书、整理文卷的官吏们纷纷围了上来,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沐云便趁着人群骚乱时,从角落里抽身溜了出来,站在了外围观察形势。
殿中的宦官与侍女们闻见动静,也急慌慌的赶过去看出了什么事。
只听见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句:“呀!老三脸上黏着的是什么?怎么似乎有一层皮?”
紧接着又有人惊恐道:“他似乎戴了面具!”
沐云站在一旁听着,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只觉得浑身发凉。
“他不是老三!他是旁人装扮的!”
终于,乌泱泱的一堆人中,喊出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便是一声“刺啦”的声音,面具被撕扯了开来。
沐云揪着一颗心,还没缓过劲来,便听着人群里,廷尉府内的左右监两人高声喊道:“这不是...被通缉的江主司么?”
于是,她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宫内看守的宦官,听闻发病陷入昏厥的人竟是那逃走多日的要犯江呈轶,便急忙朝门口的侍从低语了几句。
沐云听见动静,不敢明目张胆的抬头看,只用余光扫到,那得到了消息的侍从,转身便往南殿奔去,走得又快又急。
她攥紧了手掌心,佯装着一副凑热闹的表情,在黑压压的人群外,伸长脖子往里看,表现的与身边其他吏官一样,这才躲过了殿内那些人精似的宦官审视的目光。
至于方才那得了消息的小侍从,则一路小跑奔往了南殿,气喘吁吁的抵达宫门,对守在殿外阶台上的崔迁低语了几句,将偏殿堂内的状况仔细的交代了一遍。
崔迁得知江呈轶现身,先是惊了一跳,后而轻轻浅浅的皱起了眉头,扭身望了一眼南殿内沉默相对的君臣,忍不住轻叹低语道:“今日这事,一茬接着一茬,真是没完没了。不知陛下的身子还能不能熬得住。”
他左右思索了一番,在侍从迫切焦急的目光下顿了顿,最终无可奈何的转身,深深提起一口气,迈着小步子,跨过了门槛,朝南殿内行去。
彼时,魏帝正眯眼睡着,似乎睡的很深。
崔迁心惊胆战的出声道:“陛下...老奴有要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