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成长最快的少壮派呢,一点就通,明白了高欢的战略意图。
而对国家和族群的责任感,荣誉感以及崇高的社会地位,这些都是约束丘八们胡作非为的工具。没有责任感与荣誉感的军队,其基层士兵绝对是“一切向钱看”。
这已经不是战力强悍的表现了,而是毫无悬念的弱旅鱼腩。
因为他们分析过,也从冯令华那边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高欢下一个目标就是尔朱荣,甚至是下定决心,不计工本的要把尔朱荣干死!
这个时候,南下河南又有什么意义呢?
之前草原上伏击契丹人的时候,老硬币高欢就下令,将那些不好挪动的随军辎重扔在必经之路上,故意丢给契丹人去捡。
现在拒绝,不过是让高欢一口气咽不下去。将来若是大败亏输跑回来,搞不好就真的会被束之高阁,再也得不到重用了。
这一战怎么会败呢?”
“你说的本王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已。横扫草原的军威,必须要打出来。否则后患无穷。”
可如今看,水运发达,反过来也意味着敌军增援奇雒城很容易。
又命新投到旗下,斛律部出身的斛律金长子斛律光,领五千骑兵紧随其后,负责打援。
高欢嗤笑说道。
只是高岳麻痹大意,人家看你只顾着捡财宝连城门都不关,不回来打你闷棍才怪呢!这一仗真是输得窝囊!
段韶在心中嘲笑了高岳一番,不过依旧是没有说出来。他谨记着已故父亲段荣的吩咐,谨言慎行。那些得意忘形的话,能忍住就一定不要嘴上没把门的胡说乱讲。
吴王府的书房里,陈元康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迷惑不解的自言自语道。
那些姑息养奸的人,那怎么能当天子呢?
这是与底层丘八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思维模式。
于谨来到奇雒城,发现当年高欢为了攻南阳,把此地城防经营得很是完善,于是心中大定。这几年他一直在梁国与东魏的最前线镇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哪一天早上起来便是满城的魏军,片刻都不敢有所懈怠。
“高岳在长社败了?”
对外展示这样的军力,非但不能震慑对手,反而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自家边镇的太守因畏惧敌军强大而反水;自家大军出战毫无自信,敌军反而是自信满满;敌国见你这边军力孱弱,伺机军事冒险等等。
还是自己麾下兄弟的想法比较重要!
士兵们想抢劫捞一笔,你不让,他们就要把你搞死,然后把你手下的某个亲信扶上去取代你的位置,然后让那个人带他们去抢劫。
……
如今知道自己在奇雒城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后,于谨把自己关府衙书房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整天。
高欢直接把镇纸往段韶身上砸去,不过还是看着扔的留了手,所以没有砸到。
然后他们趁着对方捡东西的时候猛然杀出,自然是以一顶百!
“高王的意思是……至少要拿下奇雒城么?那地方离荥阳可是有点远啊。”
段韶疑惑问道,他想不明白败因,就无法对症下药。
段韶剥茧抽丝一般的分析道。
他知道这一切不是高岳的错,因为高欢是过来人。当年他在尔朱荣麾下的时候,手下那些士卒就跟高岳手下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是……末将告退。”
南下河南,高欢作出这个决定,很是不易。
“这些都是后话了。关键是,你觉得我们如何应对为好?”
“末将建议,主公亲自挂帅出征。河南之地于谨、独孤信、赵贵等人,彼此间同级且互不统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