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总的事情,娄昭君已经想得很明白,她只是不太确定这次能不能说服刘益守。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蠢话来!高浪只能待在邺城,哪里也不能去!”
如果说刘益守准备的套路是一张渔网,高欢是被网在其中的一条大鱼,那么悬瓠就是渔网的网底。悬瓠若是被攻破,刘益守的一切计谋就会都变成镜花水月。
“明日总攻,若是不能攻克悬瓠……那便撤往汝阳修整吧。”
娄昭微微点头说道。
总体而言,东魏军在战场上保持着上风,但在战局上却明显落入下风。袭击的时间与手段,都是由常德军来控制的。哪怕每一次都没有占到便宜,然而每次都能顺利与魏军脱离战斗。
娄昭觉得,自家阿姊或许从前是不后悔的,但自从刘益守这个人出现后,那就未必如此了。
“伱不了解刘益守,那个人,已经成长到我们无法抗衡的地步了。就算能说服军中大将带兵南下,只怕也很难救出高王。唯有割让黄河以南的所有土地,换回高王。”
如今这个苗头已经很明显了。娄昭君不喜欢高洋,娄昭等人亦是不喜欢,其中原因深刻。
……
“你带我去荥阳就行了。”
高欢叹了口气道。
娄昭君亦是微微点头,没有否认。老实说,她确实很不喜欢这个儿子,最主要原因不是高洋不懂事,而是他长得“太丑了”。
娄昭君一字一句的说道。
“把你外甥女也带去吧,免得留在邺城被祸害,让刘益守帮忙安置一下。”
就好比说此番青徐快速沦陷,羊墩等人的举州反叛就是典型的“功不可没”。
他已经明白了娄昭君的心思,哪怕只是很浅显的那一层:
东魏是不是姓高,对娄昭君来说其实是并不是那么不可替代的,只要在娄氏的掌控之下便可以了。
从这个角度看,莫多娄敬显的策略并不是在胡闹。
而薛孤延的策略,则是典型的“割肉离场”,放弃东魏黄河以南的所有土地,让高欢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河北王”。
莫多娄敬显与薛孤延二人的办法,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现在高欢所遇到的险境,也没有绝对的死亡与生存,一切都充满了变数。
明日能不能攻克悬瓠,便是生或死的区别。对于高欢与王思政二人而言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