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人力维持的盾墙,准备硬撼叛军的冲撞。
五十步!
羌氐叛军完全冲了起来,他们发足狂奔,狂野的气势似乎可以摧垮一切。
“为我大晋!杀!”校官嘶吼。
“杀!”官军将士大吼。
洪流激烈的碰撞在盾墙上,如一道大浪撞击礁石卷点血色的浪花。官军的盾阵牢牢的钉在原地,无数根长矛同一时间刺出,飞射的血瞬间染红盾面和甲胄。
只有少数悍勇之徒在官军的阵线上凿出缺口,更多的是盾贴着盾近距离的挥舞武器砍杀。老兵高勇就是被凿开的缺口之一。
高勇持盾站在第一线据守,他不想死,他也无路可退。所以他也大吼着“杀”和左右并肩作战的同袍迎击羌氐战士的第一轮冲击。
对面的羌人战士狂奔而来,那是一个没戴头盔的羌人,乱糟糟的头发披散着,身上没有甲。
“是死士!”高勇的脸绷紧,无甲无盔又冲在第一阵的多是敢死士。他的心中有一瞬间的动摇,然后又坚定下来,因为他无处可退,身后第二排的列阵的盾就顶在他的背上。
羌人死士在只有步距离的位置一跃而起直直的撞向高勇,他的脸上露出狞笑,这一撞生死置之度外。
“呀!”急切间高勇扬起盾,长矛也跟着刺出。
“咣”一声响,盾面交接,高勇被撞的立足不稳。电光火石之间,那羌人战士侧过头闪开了高勇的矛,劈手一斧斩了下去。
高勇急切间避不开,只能侧过头任由斧子重重的砍在头盔的边沿。又是一声金铁交鸣,高勇只觉得一阵疼痛和眩晕。
一瞬间而已,宫胜右侧放空,阵列被砸开了一个空隙。
两军交锋,破阵之道不过就是在严整的阵线上凿出缺口,然后顺着缺口撕开敌阵而已。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任何一个缺口都可以演变成大阵溃散的最初那个涟漪。
。
看到羌人死士跃起的时候,宫胜就意识到右侧的高勇多半顶不住,但他先要应付的是他的当面之敌。
“杀!”宫胜大喝,发力将手中长矛递出,几如一道长龙猛击在冲来的羌人盾上。木屑飞溅,矛尖笔直的嵌入了木盾上。
那羌人用盾抗住宫胜的一矛只觉得力量极大,握住盾的手被震的一麻,他脚下不停正要继续冲阵,却见到对面的晋人士兵握住长矛的手并不收矛。
宫胜腰上发力,运劲全身,一步上前,贯出的长矛顶着羌人的盾牌压了过去。这一顶之力结集了宫胜全身的劲道,力如千钧,势不可挡。
宫胜发力之时全身自有一道道热流涌动,由腹而起,直抵五指。宫胜所施展的是劲而非力。
所谓劲是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之间蓄藏的余力。普通人用力乃是依托骨骼施展,而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中的力量并没有被激发。
武人习武的一道门槛就是劲与力的分野。但凡真正武人必然掌握劲的收发技巧,所以有武夫使力,骁将用劲的说法。
力方而劲圆,力迟而劲速,力散而劲聚,力钝而劲锐,宫胜短短的一步之间便将全身百骸的力道激发,随着腰力倾轧便聚集在手上,所谓翻裆过背舞大龙不外如是。
跨步而出便是“翻裆”,下半身的劲力在一步间跨裆而起聚于下丹田,再借着腰力一送,劲力沿着脊背上行“过背”,上半身的劲力就此汇聚,就如一条大龙由着宫胜挥舞直达五指。
“呀!”羌人大叫着顶着盾牌冲击,但他只是感到对面矛上传来的力量不可抵挡,他站立不住被推的连退不止,直到他的后背砸在身后的人身上才止住退势。
宫胜一矛逼退当面之敌立刻松手放弃了长矛,他空出手来拔剑回身一劈!
。。
羌人死士手中的手斧砍中了高勇的头盔,猛烈的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