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理成章的,韩锦在拜访的末尾悄悄提了提郑氏。
郑胜觉得这哪里是两家要联姻,细作接头都没这么刺激。
“我已经托了韩锦以韩氏的名义继续照看那边。克吴,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郑胜点头“这件事慢慢来吧,而且,远水救不了近火。兄长,眼下的麻烦,我们很难办啊!”
……
“现在,我们各地的商铺虽然大多尚能运行,但都出现了很多问题。比如外地的早铺、醉香居,清油的储备将要耗尽,催促的信件快堆满了桌子……”
“木坊、铁坊生产的家具、农具滞销。已经是农耕时节,各地集市催促的信件也络绎不绝……”
“酒坊按照世子的方法又做了一批新酒。但世子还是不太满意,需要调拨一批粮食继续做……”
郑汶听着主事们,不,经理们的再一次月半报告,有些头大,他看了坐在一旁悠哉悠哉喝茶的郑胜一眼“克吴,我离开前不是说,一切具体事务暂由你拿主意吗?怎么积堆了这么多事?”
郑胜放下茶“我们的商路被人堵住了。正月里南下荆州、西溯汉水,东去豫州的几次都被黄绢贼堵了回来。我们的货物运不出去,能怎么办呢?”
郑汶想了想,咬咬牙道“在外面重设商坊,把工匠们带出去,绕开石崇!”
“兄长,这办法也处理不了眼下的麻烦啊?”郑胜皱眉,郑氏建在十七里丘的铁坊这两年是真的声名大噪起来。
主要得益于郑胜一直强迫着铁匠们改进冶铁工艺的努力,再加上李柏国等的工匠的进步,郑氏铁坊生产的各式农具不仅质量好、而且价格适中,于是开始逐渐占领荆州、豫州的农具市场。
每年春天,都是农具的销售旺季。但今年,情况不一样了。
不仅是农具,醉香居需要的清油,拍卖行的自家拍卖品等凡是郑氏家族的货物,然被堵在了荆州之内,甚至在新野、南阳一些地方,也会被贼人袭扰。
自从正月石铜来过一趟,两方不欢而散后,郑氏的处境便一直处在了这样极端残酷的情况中。
在郑汶去江夏的这一个多月时间里,郑胜便一直苦苦支撑着这样的局面。
可是,他明白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石崇能拖下去,郑氏可不能。
单说十七里丘商坊,便有数百工作在各个工坊的工人,这些人都是要给他们支付工资的,而他们生产出来的货物运不出去,外面也会有更多的人失业。
郑氏现在是一整天条的产业链。石崇根本不知道他的做法损失了数百上千户、上万的百姓的利益。
然而世人都觉得,这些都是他郑氏的雇人,雇人吃不起饭了,怪得了刺史?
就连自家雇人们恐怕也不会怪罪刺史,只会埋怨主家吧?
然后,郑胜在半个月前还寻思着要不要来场万人游行,让人们去堵刺史州府的大门。
这异想天开的想法自然被三泉堂里的众人一致否决。
郑胜事后想想,觉得这样干了,石崇一个“民乱”、“造反”的帽子栽下去,他肯定玩完!
作为在前不久得知自己已经成为了拥有了数百工人的工厂主,还沾沾自喜的郑胜,现在感觉到了这个时代对他的深深恶意。
好好混下去,难啊!
郑汶建议到外地去开“分厂”,自然是很恰当的一步棋,可对于在这个春天急需农具耕作的农民来说,不啻于是救不了近火的远水。
郑汶当然明白“我们既然要坚持下去,一些农人的损失也在所难免。我们又不是天上的神仙,能做好所有的事。尽力而为就好。”
“滞销的产品,我想半价卖给万泉乡、以及曾经参与挖寨南湖的农户。寨南湖还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