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胜而归,大军在东北转了个圈以后,来到了营州(昌黎城)。然后大军又回撤,行进到了曹操当年写“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那个地方,玩了一把祭天!
与大军同行的,还有数不清的牛羊与马匹,数不清的俘虏。行进的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
“你说得对,但是……时间也并非真的在我们这一边啊。”
但是哪怕这次他们赢了,也有很多东西是没有改变的,甚至反而还变得糟糕了!比如说产生了骄横之心。
但王伟办事很死心眼,刘益守当初交代的是什么,他就怎么办。既不会给这些豪酋们开后门,也不会变本加厉的惩罚。
后面的大半年,杨忠与侯安都等人都在岭南各地镇压小规模叛乱,谁冒头就收拾谁。
这年晚春,刘益守回到建康后,深感现有国策无法组织好边民开疆,如南下岭南之客民,哪怕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依附于客户豪强,要不然面对广府人的抵制,小门小户之人不亚于自掘坟墓。
“高欢在草原大胜,只怕建康城内很多人更会觉得北伐没什么意思了。我可不能坐以待毙,看着这一切愈演愈烈啊!”
如今的岭南,乱象还太多,并且在根子上难以去除,做那些表面工作是没有什么用的,能欺骗外人,骗不了自己。
换个角度看,朝廷若是投入的本钱太大,也会让本地人担忧刘益守要谋取整个岭南,让他们这些豪酋们连水都喝不上。朝廷的嚣张态度,反而侧面证明了那些人应该已经过了关,不会继续被朝廷打压清算了。
如今岭南地区已经没人能背刺他了,而且这条贸易线路还能赚钱,刘益守已经觉得可以了,甚至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心理预期!
偏安一隅,苟且偷生,很多时候就是这些人的真实写照。
高欢这波,是吃饱了啊!
虽然所有人都挨了板子,刘益守却不是一碗水完全端平的,而是对不同本地豪酋打压的力度也跟着不一样。
这些岭南土豪们对外扩张毫无兴趣,对内却又异常的保守顽固!如同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刘益守心中对他们没有任何“真情”,只想用无穷无尽的套路,去“感化”他们。
刘益守轻叹一声无奈说道,心里有点介意北方战报里面的那句“虏获牲畜马匹无算”。
高欢命段韶从安州出发北上,扫荡了大兴安岭以南的库莫奚。紧接着,又大量抛下马匹,翻越大兴安岭山脉,出现在契丹人的背后,出其不意的捅了契丹人一刀!
类似情况,毫无疑问是在让世家豪强们天然坐大!建康中枢面对这样的情况,既是有心无力,也缺乏合理的对策,整体抓瞎。
至于为什么契丹库莫奚要联合,为什么他们要跟柔然人决战,为什么对高欢毫无防备,这些事情,身在建康的刘益守都无从得知。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刘益守提出在边镇地区实行北魏当年实行过的“三长制”,即:五家立一邻长,五邻立一里长,五里立一党长。
近些年梁国收上来的税,按布匹来算,已经是萧衍当政时的几倍还多!
一个是持续性的改善内部,一个则是从外部捞了一大笔浮财,时间在谁的一边,还用说么?
至于魏国跟柔然联姻之类的事情,已经没人再提,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也没人知道这次是不是高欢在跟柔然主阿那瓌合作打了一场默契仗。
刘益守虽然没有从这里捞钱,从那里捞钱,但是他一直立志于改革梁国内部的结构,改善国内的民生与抑制土地兼并。
现在刘益守追求的,就是天下一统,甚至有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
魏国内部的腐败与尖锐的派系矛盾,根子也都还在,没有发生本质变化。
刘